2012年4月14日星期六

合唱比赛得奖了!!!\(^0^)/

YEAH!!!\(^0^)/
得奖了!!!
我们之前下课留下来练习是没有白费的!!!>w<
合唱比赛得到了优秀奖!!!
真开心!!!
明年再加油!!!↖(^ω^)↗
我真想去Youtube看我班的合唱呢!!XD(但是还没放=3=)

2012年4月13日星期五

合唱比赛!!??要来了!!!

啊——啊————啊——————
明天就是初中合唱比赛了啊!!!
蛮紧张以下的....
不过
我没有希望能得奖...
因为我班的同学常常有几个不合作的...(怎么去得??!!)
嘛————
没办法啦!!!
加油!加油!!再加油!!!
☆★☆★☆★☆★☆★☆★☆★☆★☆★☆★☆★☆★
去年唱
《爸爸爱妈妈》
今年唱《梦田》

2012年4月2日星期一

扫墓记

啊——————/△\
今天去扫墓
昨天去扫墓
嗨....
为什么昨天那么多人去扫墓啊!!
要扫2个地方!!!
结果赶不及去第2个地方!!!
啊啊————!!!!

为什么啊!!!
为什么爷爷好选不选,要选富贵山庄!!!
为什么不选孝恩园!!!(在抱怨中...)

说到孝恩园...
这星期日(8/4/12)还要去扫墓啊!!! >n<
这次是我外公外婆.... ╯▽╰

2012年3月29日星期四

换位??!!!

昨天
第1次下课
班导师——卢忠杰师
他一进班就给我们看我们的新位子...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不乖”
纪律板上有1个E
这也不能怪全班啊!!!
是那些没有做数学的同学被罚站还在讲话
害到我们拿到1个E的!!!!
结果
我看了看我位子
原来——
我坐在电脑桌那排,靠窗,倒数第2
而我旁边是男同学——黄伟杰
跟他坐蛮不错下的的说~~
他偶尔会说些奇怪的话、莫名其妙的话
比方说...

今天
上某某(忘了是什么节><)节时
我在想着BM的功课要怎么写答案时
他就突然说:“借哥哥抄”
“哥哥?”
他什么时候是我哥哥了啊??
是因为他比我大几个月???

上科学节
老师要我们做课本的练习题
他没有做完;我就做完
他就看了看我的
就说:“原来的做完了的啊?借我”
然后我听到他模糊的好像说:“(什么)...很可爱...”
可爱??
是说我在课本画的女孩可爱吗???

Another【アナザー】:第三章 MayⅡ

1
“这是什么”
三神老师问道。被询问的是站在我左边的男生,叫望月,望月优矢。
他个子不高,皮肤白皙,虽然不显眼但是相貌很漂亮……说真的如果穿着女装在涉谷的街上溜达,我感觉他肯定会被人误认为是美少女。——可是,我从昨天开始还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就算我先试着和他打招呼,他也会马上移开目光。只是单纯的害羞,还是他的性格本就阴暗不喜欢与人交往呢,我还在揣测。
听到三神老师的问题,望月微微红了脸。
“呃,这个”
望月这样回答。
“这个……是,柠檬”
“柠檬?是吗”
扭过头抬眼看着老师的方向,望月小声地回答“唉,是”。
“柠檬的呐喊”
上学第二天,周四。
按照惯例,授课地点在旧校舍——0号馆一楼的美术室。全班被分为六个小组,各自围绕着一张同样大小的工作桌。每张桌子的中间摆放着复数的洋葱啦柠檬啦杯子啦什么的,总之我们要试着以它们为题材做静物设计,这也就是今天教授的课题。
我使用发放的绘画用纸和2B铅笔,刚才选择了洋葱旁边放着的杯子开始描绘。大概望月选择了柠檬吧。
我猛地伸出头,试着窥视到了他的作品。于是——
唔,原来如此。三神老师的疑问也不是没有理由的。
望月的画纸上,画着一个与桌子上的物品完全不同,有点异样的东西。
如果说那是柠檬嘛,就算再勉强也看不出来。那东西与面前的柠檬比起来好像在横向上拉长了两倍,而且轮廓相当不规则地起伏着。甚至它周围的空间也同样画着像是起伏的波浪线一样的线条……
这是,什么?
刹那间我那样想道。联想望月的话“柠檬的呐喊”,莫非,我意识到。
“呐喊”这个词,连小学生都知道——挪威画家爱德华·蒙克的代表作。那张画使用异样的构图与杂乱的色彩来描绘在栈桥上捂住自己耳朵的男人的姿态。不知怎么好像与这张描绘着奇形怪状的柠檬的画有些相像。
“你认为这样可以吗,望月君?”
望月又抬起眼,望着抱着胳膊的三神老师的方向。
“呃……因为那个,对于我来说那个柠檬,看起来就是那个样子”
“所以,那个……”
“也是呢”
老师“嗯”地绷紧嘴唇,然后脸上浮现出“没办法哪”的苦笑
“虽然与课程的主题不太相符……嘛,也可以”
老师这样说。
但是,可能的话这样的作品还是只在美术部的活动里画比较好“
“啊,是。——对不起“
“没必要道歉。就这么画下去吧”
三神老师茫然地留下那句话,离开画室以后——
“你喜欢蒙克吗?”
我重新审视着望月的画,试着问他。
“啊……恩。差不多”
望月重新握住铅笔回答道,并没有看向我这边。但是,从那句话里我已经感觉不到强烈的拒绝意志。
“但是为什么,要把那个柠檬画成那个样子呢?”
听我继续说着,他和刚才三神老师一样“恩”了一声绷紧了嘴。
“我只是那样看到了,就那样画出来了”
“物品也会‘呐喊’吗?”
“不是的哟。蒙克的画经常被误解。在那张画中呐喊的并不是那个男人,而是他周边的世界。他恐惧那种呐喊,才捂上了耳朵。”
“那,这也不是柠檬在呐喊的意思了”
“——是“
“柠檬在捂着耳朵的意思吗“
“也不是那个意思……“
“恩,怎样都好啦。——你是美术部的吧”
“啊,恩。虽然是三年级才再次入部的”
这么说起来昨天,从勅使河原那里听到了美术部一直到去年都处于活动停止状态这样的话。但是从今年四月开始“漂亮的三神老师”开始担任美术部的顾问……
“榊原君呢?”
望月问着,第一次将视线投向了我。像小狗一样微微低着头,
“不想加入吗?美术部”
“哪,为什么问我?”
“可是……”
“虽然对绘画也不是没有兴趣,但是还是……而且画画我也不熟练”
“画得好不好只是第二位的哟”
望月用认真的语气说道。
“绘画,就是将心中的眼睛看到的事物描绘下来。不是很有趣吗”
“心中的眼睛?”
“是”
“就是指,那个?”
我看了一眼他的“柠檬的呐喊”,望月说着“嘛”一点不发憷地点头,用手指蹭了蹭鼻子下面。
虽然很怕生,但是和他说话还是很有趣的——我这么想。从另一个方面来说,我们之间的气氛也多少缓和了一些。
说到美术部——脑中浮起了某些回忆。
昨天体育课的时候,和那个女孩——见崎鸣在C号馆屋顶说话的时候她好像拿着速写本。难道她也是美术部的吗……?
0号馆的这个美术室,比普通的教室要宽广许多倍。可能因为装修和备件都已经老旧,虽然有照明但总能感觉到些可疑的阴气,即便天井很高,压迫感也仍没有减少。让人感觉越发广阔。
我现在这样环顾周围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室内。
见崎鸣的身影,果然没有出现在这里。
上午的课程在不知不觉间就结束了。
虽然没有好好说话的时间,在课间我还是有一次成功拦住了那女生,略微交谈了几句,说着“昨天你一个人冒雨回去的呢”之类无聊的话。
“因为不讨厌下雨”
那女生这样回答。
“我最喜欢在寒冬下的冷雨,眼看就要变成雪的那种。”
虽然在午休时也想拦住她,多说些话,但是和昨天一样,在还没注意到的时候她就从教室里消失了。而就那样直到第五节课上课,她的身影也没有出现。
“呐,榊原君”
望月的声音响起。我停止了思考与鸣有关的事。
“怎么了?”
“怎么不回答了哪,很困扰吗”
“啊啊这样,嘛……嗯,也是呢。恩……”
轻轻点了几下头,望月的脸又微微红了起来。
怎么了啊,这家伙——我心里有点慌张。
喘不过气吗?这少年莫非对教美术的女老师。这样可以吗,年长了十几岁啊


2
“蒙克的‘呐喊’,总共由四部分组成,知道吗?”
“啊,那个我也听说过”
“我喜欢被收藏在奥斯陆国立美术馆的那部分。天空的赤红色是最可怕的,就好像现在还有血从画里溅出来一样。”
“唔嗯——不过,那种东西一直盯着的话会有害怕或者不安的感觉吧?难道真的有那么喜欢……”
若说易懂,容易看懂的画有很多。给人带来强烈的视觉冲击,把原来的主题扔在一边,仅仅只是既有趣又可笑的谐模文也能泛滥成灾的现在,那种意思大概也可以被称为人气作品吧。但是当然,望月所说的“喜欢”并不是那种水平的话的样子。
“不安——是呢。完全不按道无所适从,将这种情绪表现出来的画,也正是我喜欢的理由”
“你喜欢不安的心态?”
“因为,是没办法务实的东西——榊原君不也是这样吗。大家全都是这样。”
“柠檬和洋葱也一样?”
虽然我是开玩笑地这样说,望月却像是有些羞涩地笑了。
“因为画是心中景象的投影”
美术课结束之后,我无意中和望月优矢并肩走出了教室。并且无意间就那样在0号馆的昏暗走廊里漫步着交谈了起来。
“哟,Sakaki”
我的肩膀从后面被拍了一下。甚至不用回头我就知道那是勅使河原。大约从今天早上起他就一直用我的名字的简称Sakaki叫我。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三神老师的悄悄话?跟我说说嘛”
“很遗憾,是有些阴沉的话”
我这样答道。
“什么啊,是什么话?”
“覆盖世界的‘不安’”
“唉?”
“勅使河原你哪,有过不安吗?
他和那种感情似乎没什么关系,我这样一边想着一边试着寻找。这对于叫做勅使河原的他来说似乎已经变成很自然的事。但这茶发的墙头草令人出乎意外地,
“不安嘛,还是算了吧!”
他不知道从哪儿来的认真劲,深深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学年越往上升,越担心会进入“被诅咒的三班””
“诶”
我不假思索就发出了声,同时观察着望月的反应。他沉默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脚下,脸上无精打采,看起来总觉得表情有些僵硬。——一瞬间气氛好像凝固了一般。
“那个,Sakaki”
勅使河原说。
“那个,从昨天开始我就一直想和你说……”
“稍等一下,勅使河原君”
望月开了口。
“不是已经很糟糕了吗”
糟糕,是指什么?为什么?
“虽然是这么说,可是……”
勅使河原好像不想再继续刚才的话题。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继续问着“到底是什么”,但谈话就此终止了。
我们在0号馆的走廊里向着第二图书室前面走去。那个古旧的图书室平常几乎没有人使用,但现在入口的大门却开了几厘米的缝隙。从那个缝隙里,我看到屋里……
……有人在。
那个女生——见崎鸣,就在那里。
“怎么了”
勅使河原惊讶地问着。
我含糊地回答着,推开了图书室的门。坐在里面的鸣回过了头。
鸣孤零零地坐在占据了屋子大半空间的大书桌前面,我举手向她打招呼,她不发一言,将视线又投回了桌子上。
“呃,喂,Sakaki,果然,你……”
“呐,榊原君。怎么了?”
勅使河原和望月两人各自说着,完全无视了鸣的样子。我踏入了第二图书室。
3
高至天花板的书架放满了书,连墙壁都全盖住了。还不仅仅是那样,屋子一半以上的范围都林立着高高的书柜。
虽然屋子的大小和美术室差不多,这里的风格却完全不同。在这里感觉不到空旷。收藏的书的重量给人沉甸甸的压迫感。光线在我看来要更阴暗些,可以看到荧光灯的光线被分割成了几个部分。
阅读用的书桌,只有鸣在旁边坐着的那一个。周围放着不到十把椅子。左手边尽头的一角,像是书柜间隔的地方放着一张小柜台。虽然现在没有人,但平常图书管理老师应该坐在那里。
在这个——沾染着旧书独特的气味,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的空间……
只有见崎鸣一个人。
就算我靠近,她也没有看向我这边的意思。桌子上没有书,只摊开了一本八开大小的速写本。
翘掉了美术课,独自一人在这里画画吗?
“真好啊,在这里”
仍然没有看向我,鸣说道。
“为什么?”
我得到了这样的回答。
“那两位不是在阻止你么?”
“——好像是呢”
一提到她,总觉得全班同学的态度都很奇怪。我从开始就略微能感觉到。
“这幅画?”
我的视线落在速写本上问道。
纸上用铅笔画着美丽的少女。并不是像漫画或者动画那样的笔触。而是更像写实画的逼真素描。
人物体型苗条,并不能看出性别。纤细。长发。脸上还没有画出眼、鼻和口。但即便这样我也能肯定那的确是个美丽的少女。
“这是……人偶?”
我这么问是有理由的。
肩膀啊手肘啊、手腕、脚腕与膝盖……在每个关节部分都能看到画有人偶的“形状”。也就是有像常说的‘球体关节人偶’,那个名称所代表的球体关节构造的特征
鸣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手中的铅笔随意地在画上移动着。
“你的画有模特吗?或者说,你只是凭借想象在作画?”
我做好了因接连提问而被讨厌的准备,又一次提问了。于是鸣终于将脸转向了我。
“哪个都不是。或者说,两方面都是”
“两方面?”
“这孩子我准备,最后给她装上一对巨大的翅膀”
“翅膀……那么,那就是天使咯?”
“啊啊,谁知道呢”
也可能是恶魔——我一瞬间停止了呼吸,觉得可以加上这样的台词。虽然鸣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微微的笑意从她嘴角渗出来。
“那个,你的左眼是怎么了?”
我问出了一直以来都很在意的问题。
“从在医院遇到你开始你就一直戴着眼罩。——受伤了吗?”
“想知道?”
鸣微微偏了头,将右眼眯了起来。我有些紧张。
“啊,讨厌的话,也不用……”
“那就不讲了”
这时候不知从房间的何处传来零乱的钟声。破损成那样的的古钟如果再不修理应该很快就不能用了吧。
第六节课的上课铃打响,鸣并没有从椅子上起身。可能还想要翘课吧。
是放任她在这里,还是强迫她一起去上课。——该怎么做,我正怎么都没办法决定时,
“最好赶快去上课吧”
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声音。
传进耳中的是第一次听到的男性声音。听起来有些嘶哑低沉。
吃惊地环顾了一下室内,我知道了对方的位置。
房间角落,那个小柜台的方向,直到刚才为止还没有人的地方,现在站了一个穿着漆黑色衣服的男人。
“以前没见过你呢”
那男人这样说道。他带着土气的黑框眼镜,蓬乱的头发已经有大部分开始变白了。
“呃,我是三年三班的榊原。昨天刚转校过来的,那个……”
“我是管理图书的千曳”
那男人笔直地盯着我的方向回答道。
“想来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来,现在赶快走吧”
4
第六节课是一周一次的LHR。这段时间相当于小学的学级会,在班主任的看管下,简单地讨论问题,当然不可能自由地选择话题。在这一点上私立学校与公立学校都是一样的。
当前,因为并没有非得讨论不可的问题……就这样时间匆匆流逝,在规定的结束时间之前学生们就解散了。
见崎鸣直到最后,也完全没有在教室里出现。——值得一提的是,包括久保寺老师和三神老师在内,好像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件事。
这一天祖母也同样开车来学校接我。不管我怎么说“没关系啦”想要谢绝,祖母还是说着“这一周不行哟”坚持不让步。从她的话看来,再怎么强烈的抵抗都是没有用的吧。
说实话,虽然还有些想在学校多待一会儿寻找鸣的心思,现在也只有放弃了。不一起回去吗,我谢绝了勅使河原他们的邀请,坐进了来接我的车。
5
那天晚上晚饭后,在怜子阿姨回到她兼做工作室和卧室的别屋之前,我们两个暂且有了说话的机会。
虽然想向她打听的事情还有很多,一旦说起来却不知怎么像以前一样紧张起来。与我的本意相反,不冷不热的交谈持续了不知多久。
“那个图书室,是以前就在那里的吗?”
“恩,是呢、我中学的时候确实是有的,礼津子姐姐中学的时候大概也已经有了吧”
“那个时候也叫做‘第二’图书室吗?”
“不是哟。‘第二’是新校舍建起来,新图书室完工以后才改的名字”
“——也是呢”
怜子阿姨轮流用左右手托着腮,小口喝着杯子里的啤酒。然后“哈啊”地小声叹着气。虽然看起来并不明显,她也过着每天操心费神的社会人生活吧。
“你知道第二图书室的管理老师吗?今天去那里瞧瞧看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总觉得像是那个屋子‘主人’的人……他也是以前就在那里的人吗?”
“千曳老师,是吧”
“啊啊,是,是叫那个名字”
“听恒一说的,感觉就像是那个人。图书室的‘主人’。从我那个时候起就在那里了哟。很冷淡,一直穿着黑衣服,总让人觉得气氛神秘的人,女生大部分都不喜欢他。”
“——是呢”
“今天遇到他,他说了什么让你在意的话吗?”
“不,没什么”
我慢慢地摇着头,想起了那个时候的情景。
听从他的命令,离开那个图书室的只有我一个人。鸣在那之后怎么样了呢。是留在那里继续画画,还是……
“说起来,恒一”
怜子阿姨一只手拿着倒满啤酒的玻璃杯对我说。
“你选好社团了么?
“啊……恩,也是呢。该怎么办呢“
“在以前的学校你参加了什么社团?“
我老实地回答她的问题。
“料理研究部”
与将家事经常推给独子的父亲相比,参加学校社团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也多亏如此,我的料理手艺提高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但是父亲好像完全没有留意到的样子。
“夜见北高中并没有料理部,是吧”
怜子阿姨温和地眯起眼回答。我说道。
“离毕业只剩一年,并没有要求必须得做点什么。——啊,说起来今天有人邀请我进美术部来着。”
“啊。是吗”
“但是总觉得,还是……”
“要看恒一自己的吧?”
喝干杯中的余酒,怜子阿姨将手肘支在桌子上两手托腮,然后直直地看着我的脸问道。
“喜欢美术吗?”
“是喜欢,也有兴趣……”
怜子阿姨的视线像是炫目的光,我不假思索地微微低下脸,心底涌上无数思绪,就这样回答道。
“因为我,并不怎么会画画。或者说很不擅长“
“唔嗯——“
“这个,虽然还没有告诉任何人,如果可能的话我想通过考美术进入大学”
“诶,是吗。第一次听你说呢”
“雕刻啊造型啊,这些方面我想尝试一下。”
我的杯子里是祖母特制的野菜汁。忍耐着讨厌的芹菜味道,我大口大口地把它喝了下去。
“你怎么觉得?是不是太鲁莽了”
我这样试探着问道,而怜子阿姨“嗯”地哼着抱起了胳膊。
“建议一”
不久,她说。
“从经验上来谈的话,想去美大和艺大的孩子的想法,基本上都被父母否决了”
“……果然”
“恒一觉得你父亲会怎么样呢?就算知道了也就是数落你几句吧”
“——真出人意料”
“建议二”
怜子阿姨继续说道。
“就算是如愿进了美大或者艺大,毕业后,就业的难度也会让你吃惊。才能在求职中当然很重要,但是比它更重要的还有运气,是吧”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真的已经很现实了……
“建议三”
已经够了——虽然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很想放弃,怜子阿姨这最后一个建议,和她和善地眯起来的眼睛互相结合,多少有些拯救的意味。
“虽然话是这么说,如果真的想试试看,那就不必害怕。无论做什么,在放手去做之前就放弃,我认为那才是大错特错。”
“大错特错,吗”
“恩。这些重要的事情,做得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怜子阿姨慢慢用手掌摩挲着由于酒精的影响泛着红潮的脸颊。
“当然那个——做得好还是不好,是你自己怎么看的问题”
6
第二天——五月八日星期五,从早晨起就一直没有看到见崎鸣的身影。
是病退了吧,虽然这么想,但是昨天并没有看到她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难道——这时我想起一件事。
星期三体育课时,在那个屋顶上交谈之后……
——在屋顶上如果听到乌鸦的叫声,回屋时要先迈左脚。
怜子阿姨告诉我的“夜见北心得,其一”。一旦违反心得没有先迈左脚,在一个月内会受伤,这样……
那个时候,鸣虽然反复听到乌鸦的叫声,在进屋时却先迈了右脚。所以……难道,因此受了什么重伤吗?——怎么会。
我就那样从中途开始认真地考虑,稍微冷静一些以后再观察当时真的在担心的自己,感觉实在是非常滑稽。
难道,难道……在我这样思考的时候,没有人询问她缺席的原因,仿佛她被抛弃了一般。
7
和我在私立K**中的经验不同,公立学校基本上都有在每周的第二和第四个星期五休假的惯例。虽然也有学校利用这段时间进行校外“体验学习”,但是在夜见北中学却完全没有这种限制。增加的休息日要怎么度过在于学生自己,是这么说的。
也就是说,第二天的九号星期五是休息日。没有早起的必要——虽然应该是这样,但我在这一天不得不去夕见丘市立医院去诊察治疗后的情况,由于是门诊所以预约在了上午。
祖母往常会接送我去医院顺便去购物,但那天不得不取消计划。早上祖父突然开始发烧,只能卧床休息。
虽然祖父的病情并不是很严重,但是毕竟平常就有生命危险的征兆,不能将他一个人留在家里。我向祖母这样说明着,对她说“没关系啦”。
“是吗。对不起呀”
果然这个时候没有听到“不行哟”这样的回答。
“路上要当心哟。万一觉得身体不舒服,打车回来比较好啊”
“是是,了解”
“再怎么仔细都不过分哟”
“是,我一定会的”
“带零钱了吗?”
“是——带了很多”
在我们这样推让的时候,偶然从一楼的走廊附近传来了那只八哥怜酱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
它发出精神饱满的奇特声音送我出门。
“为什么?……要健康啊。健康啊……”
8
在仔细观察了我的肺部透视图之后,半老的主任医生“很好很好”地反复点着头。
“恢复得不错呢。——很好,没什么问题。”
医生语气轻松地告诉我诊断结果。
“所以也没什么好忌讳的了……是吧,再观察一到两星期,如果没有什么变化就可以参加体育课了。”
“非常感谢。”
我虽然温顺地低下头,但心中仍觉得有些许不安。去年秋天也是,出院后复诊时,医生也说了同样的话……
不过当然,现在就算怎么担心也没有用。我还是暂且相信“病痛到此为止”这样有经验的人的乐观论吧。
恩,这样也好。
市立医院的门诊大楼里,到处都是一副混乱的景象,在窗口支付过诊察费用后,早就过了午饭的时间……作为一个健康的十五岁男生,很自然地开始忍受着饥饿的折磨。不想去医院的食堂。还是在回家的路上看看有没有汉堡店或者多美滋店吧。——这样想着,我暂且出了医院向着公交站走去,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我大概十天后还要到这个医院来,但是今天很幸运的(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她生气)祖母没有和我一起来。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哪怕是稍微做点什么也好。不是还有远比眼前的饥饿更要紧的问题吗。——恩。
我折回了医院。并且向着上个月下旬主要在那里生活的住院部大楼走去……
“咦?怎么了,恐怖少年?”
我乘坐电梯上到四楼,暂且向护士站的窗口走去时,走廊里正好走来了熟悉的护士。又高又瘦,转动着的大眼睛给人不安稳印象的……水野小姐。
据说她去年才刚刚取得正式护士执照。虽然她自己说刚开始在这个医院工作,资历还很浅,但是在我住院的十天里,医院里和我交谈最多的大概就是她了,水野沙苗小姐。
“啊,你好”
走投无路了,虽然这正是我想要的,但我没想到我的愿望实现的这么快,在这个时候正巧能遇到她。
“怎么了,榊原——恒一君,你又来了呢。难道说,病情又严重了吗?”
“不,不是的不是的”
我慌张地摇着头。
“今天是来复诊的,检查说没什么问题”
“这样啊。那么,怎么来这里了呢?”
“那个,呃,因为想见水野小姐了”
虽然有这么说不太合适的自觉,我还是说了这样的俏皮话,水野小姐马上回答,
“嘛,真高兴”
她像在演戏一般回应了我。
“在新学校里没有志趣相投的人吗,或者是太寂寞了……应该不是吧。那么为什么来这里呢”
“那个……呃,实际上,有些事情想问你,所以……”
当初我与她的交谈变得毫无隔阂,就是以我住院时读的一本史蒂芬·金的文库本小说为开端的。她看到了那本书的书名,
“你只看这种书吗?”
这样向我问道。
“不是只看这种书哟”
因为她脸上浮现出好像看到什么稀奇东西的神情,我打算故意冷淡地回应她。
“那么,别的还有什么?”
她继续问道。
“嗯……像是昆茨啊”
我立刻那样回答了。
于是她“呵呵”地应着,像中年妇女一样抱起胳膊。尽管是一副忍着很想笑的样子。也就是从那以后,她给我起了个绰号叫“恐怖少年”
“住院的时候看这类书的人很少呢”
“很少吗”
“因为,过于恐惧啊过于痛苦啊,普通人不是都会尽量避免这些东西的吗。因为自己的病情和伤势,已经让人很恐惧很痛苦了。”
“恩,但是反正,如果是书中的句子,我也不是很……”
“是吗。正是那样。很了不起喔,恐怖少年”
那之后不久我就弄清楚了,实际上她自己就是个恐怖小说狂热爱好者的事实。不论是东方西方还是古代现代的小说她都有涉猎,不仅看小说也看改编的电影。在职场里没有和她志趣相投的人,似乎正觉得有些寂寞。——就这样,在出院前我从她那儿了解到了很多像是约翰·索尔和迈克尔·斯莱多这些以前没读过的作家的代表作。
闲话休提。
确定了以后还有机会讨论我们的共同爱好,我向水野小姐询问了“想问的一些事情”。
“四月二十七日——也就是上星期一。那天,医院里有没有女孩子离世”
9
“四月二十七日?”
我认为这问题的确很奇怪。水野小姐凝视着我眨了几下眼,
“上个星期一……吗。那时候榊原君才入院呢”
“诶。正好是那个,我接受闭式治疗的那天”
“怎么突然,问这个?”
得到这样的回答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我也没有可以不破坏细节地将事情详细说明的自信,
“不……那个,有件事情我很在意”
我回答的很暧昧。
那一天——上周一白天,我在这个病房楼的电梯里偶然,遇到了见崎鸣。她去了地下二层。那一层楼并没有病房或是检查室,除了仓库和机械室,就只有太平间……
……太平间。
我脑海里从那时起就一直盘旋着那个特殊场所的影像。正因为有这种联想,我才会向水野小姐提出这样的问题。
如果那时,鸣去的是太平间的话。没有普通人会去拜访空着的太平间。以常识来看,那里一定,应该是有某个人的遗体安置在那儿——恐怕是这样的。
不知为什么,我觉得死去的那个人应该是个女孩子。
这也不过是从那个时候鸣口中吐出的,谜样的话“我那可怜的半身”联想到的。
“看起来是很微妙的事情呢”
水野小姐微微鼓起腮帮,盯着我的脸。
“就算要你现在详细说明你也不会说吧……是哪”
“有线索吗?”
“至少,在我负责的患者里没有。但是,在病房楼里应该有”
“那,那个还是算了……”
我换了个问题。
“那一天,你在病房楼里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制服的女孩子?”
“什么?又是女孩子?”
“穿着中学的制服。绀色的夹克。短发,左眼带着眼罩”
“眼罩?”
水野小姐微微点着头,
“是眼科的患者吗?——啊,稍等。稍微等一下。”
“见过吗”
“不是那个,是那天过世的人”
“诶”
“那个,这么说来”
水野小姐嘟哝着,开始用右手的中指按摩鬓角。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真的吗”
“大概吧,可是。我也只是略微听到一点……”
她将我从医生、护士和患者往来频繁的病房楼走廊带到了人影稀疏的等候室。这样做的意思是,一直在那里站着说话也会造成困扰吧。
“虽然我也不是很确定,上个星期一……确定是那个时候是吧?”
水野小姐声音略微嘶哑地说。
“女孩子……的话。有个住院没多久的年轻患者突然去世了,听说是这样的。”
“那个人的名字呢?”
我的心里开始七上八下。同时,不知道为什么,身体有些不由自主的发抖。
“你知道吗?那个人的名字啊病名啊什么的,更详细的事情”
水野小姐在一瞬间没有回答,在环顾了一下周围以后,
“我帮你查一下吧”
“可以吗”
“如果是暗中调查的程度,也不是很难打听到。——手机,带了吧”
“啊,是”
“号码是”
果断地指示着,水野小姐从白大褂的口袋里拿出自己的手机。
“我一旦知道了马上告诉你”
“真的?这样可以吗?
“这可是出于志趣相投的友谊。还特意跑到这里来,看起来好像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喜欢恐怖的信任护士这样说着,淘气地转了下眼睛,微笑了起来。
“作为交换,之后你要好好告诉我理由哟。行吧?恐怖少年”
10
【在夜见的黄昏下
徘徊的苍之眼】
在刚进入傍晚夜见山的街道还不是太昏暗的时候,我看到了这样别致的招牌。
从医院回家的路上——
在医院到祖父母家距离的中间位置(——我在脑中的地图上大致这样定位),我在叫做红月街的车站下了车,在之前看到的快餐店解决了饥饿问题之后,去了附近的小型商业街。因为是星期五的下午,街上比较冷清,擦肩而过的人也理所当然全都是不认识的脸,我没有人搭话也没有人和我搭话,也没什么东西能引起我的强烈兴趣,我就这样信步闲逛着。在商业街和公交站之间有一条的小胡同,它通向一片只排列着些漂亮房子的街区……我不知怎么没来由地信步走了进去。
嘛,迷路了也无所谓。
从一开始我就这么想。这一带,对于没有母亲的十五年里一直都在东京居住的少年来说应该很大。
想想看,来到夜见山之后的这三周里,像这样任凭自己的喜好行事——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这样的机会还是第一次。如果就这样到天黑还没有回去,虽然祖母肯定会很担心,但这次我带了手机……
我完全没有“终于自由了!“这样的心情。真的只是无意识地,跟着自己的脚步独自在这条街上走的样子,只是这样。
时间才到下午三点左右……我却看见整个世界奇妙地褪了色。虽然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但头顶的天上密布着与现在的季节并不相称的乌云,这就像是突然映出了自己现在的心境一样,我这么觉得……
刚才,我在电线杆上看到了写着“御先町”的街名标识。
字写错了,这也是“misaki”吧——我边这么想着,边在脑海中的地图上补充上了这个名字。虽说非常粗略,我还是能推测出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在医院、祖父母家与学校三个点构成的三角形的正中心。
那样的地方啊。
面前的上坡微有坡度。能看见零零散散的几个小商店,但在这条还算闲静的住宅街上,这样的风景里偶然地——
【在夜见的黄昏下
徘徊的苍之眼】
我看到了那个别致的招牌,在涂成黑色的木板上用奶油色的涂料写着这样的字。
那是栋用古板的水泥建成的三层小楼,与附近的住宅风格迥异,虽然有点像是商住混合建筑,但二层和三层不像是有店铺或者事务所的样子。
招牌在一楼,在入口和侧门的旁边静静地挂着,旁边更设置了从外部直接通往楼上的阶梯。店铺面向街道的一侧,从入口开始间隔一定距离镶嵌着椭圆形的大橱窗。橱窗?——看起来如此,但里面一点照明都没有,像是很古朴,感觉好像不能打开。



我这样想着停下脚步,再一次看着招牌,小声地读着上面排列着的文字。
“在夜见的黄昏下,徘徊的苍之眼……什么啊?”
招牌下面还挂着一块像是门牌一样的的古旧白木板,上面用漂亮的毛笔字写着这样的话。
【请进吧。——工房m】
这是什么啊。
是古董店,还是……
我突然觉得好像有人从某处看着我,于是环顾了一下四周。但是别说什么人了,街上连路过的人影都不见一个。
天色越发阴沉。小镇里好像只有御先町这一条街,比其他地方早一步被暮色吞没,我被困在这样的错觉里,战战兢兢地向着椭圆形的橱窗迈出了一步。
天色已经昏暗的看不到对面的样子。我直接走到橱窗前,将脸靠近玻璃向里面窥视。
“哇”
我发出短促的声音,身体被定住了。刹那间,冰冷的麻意从脑后迅速传到了两肩和双手。
窗户里面是——
过于异样,也无比美丽的东西。
用深红色的布铺设的地板上,放着一张黑色圆桌。在那上面,是蒙着黑色面纱,两手固定在正要将其揭去的姿势的,女性上半身。
肌肤光滑洁白,相貌端正的恐怖……那是个少女。从胸口垂下的头发是漆黑色的。但是双瞳是深绿色。身穿的红色连衣裙和她的身体一样,在小腹附近被切断了。
“……真惊人”
过于异样的美丽,动人的无法形容……那是个被制作成和人体比例相同的少女人偶。虽然只有上半身,但就那样陈列在那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是什么……
我怀着不可思议的心情,再次看向入口旁的招牌时——
从上衣口袋里,传来了扫兴的振动声。是手机的来电。
祖母已经,开始担心了吗?
我想一定是那样,轻叹了口气拿出手机。但液晶屏幕上显示出的,却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
马上有了回答,
“啊,是榊原君吧”
电话里传来女性的声音。我知道了——这个声音最近几个小时前才听到过。是市立医院的水野小姐。
“刚才那件事情,我查清楚了哟“
“诶。真快啊”
“刚才正好被消息灵通的八卦前辈抓住了,就赶紧问了一下。那个前辈也是听别人说的,所以情报可能也不是百分百正确。调查档案挺困难的,就这样可以吗?”
“——好”
握着手机的手,突然有了力气。不知怎么,身体又在微微发抖……
“请告诉我“
听到她的回答,我的视线再也无法离开窗户里的人偶。
“上个星期一,确实有个那样的患者去世了”
水野小姐告诉我。
“是个中学女生”
“啊啊……”
“好像是在别的医院接受过大型手术之后,转到我们这儿来的。本来手术很成功,术后恢复也非常顺利,但是病情突然就恶化了……连抢救都来不及。像是独生女,当时她父母慌张得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她的名字呢?”
暗淡的光线下少女凝望着我的双眸,与“徘徊的苍之眼”那句话重叠在一起,我问道。
“那个女孩子的名字,叫什么?”
“恩……”
水野小姐回答的声音,因为电波紊乱变得嘶哑不稳。
“这是从同一个前辈那里听说的,虽然她说的也有点暧昧……但是,好像叫”
“——是”
“去世的那个女生,叫Masaki还是Misaki来着,就是差不多的名字”
下一回:第四章 MayⅢ

2012年3月20日星期二

我的第一学期期中考成绩表

嘛————
今天派完了考卷~~
看了看我的考卷分数
再算一算下成绩
我的考卷成绩结果:

科学(3学点):64%
华文(4学点):60%
电脑(2学点):96%
国文(4学点):63%
数学(4学点):71.5%
历史(2学点):48%
地理(2学点):75.5%
英文(4学点):65%

我的成绩乘上学点后的总结:

科学:192%
华文:240%
电脑:192%
国文:252%
数学:286%
历史:96%
地理:151%
英文:260%
总分:1669%
总学点:25
总平均:66.76%(总分÷总学点)

托了我妈妈的“福”

くそ!くそ!!くそ!!!(可恶!可恶!!可恶!!!)
今天
托了我妈妈的“福”
害的我上英文节时来“大姨妈”!!!
要不是我妈妈逼我吃青春白凤丸!!!
我就不会突然来!!!
我很讨厌来“大姨妈”!!!

很不舒服!!!
很不自在!!!
很不爽!!!!!!>­‐<

2012年3月18日星期日

为什么??为什么要吵架...

7:45pm左右
我在上网进FB“交流交流”时...
隐隐约约地听见楼下有一阵声音...
原本我以为是妈妈在和弟弟说电视节目说的很大声的......
几分钟后
我才发现不是这样的...
是因为我爸爸回来了...
原来那一阵吵闹声是爸妈在吵架...
内容是什么?
我不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但我应该知道是为什么了...
当他们吵时
我听到都想哭.....
为什么???
因为我1、2年级时
妈妈陪我在我房间做功课
突然爸爸追着弟弟上来打弟弟
我妈妈出来阻止爸爸时
他们吵架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弟弟拿着Astro遥控器不给爸爸
爸爸就打他....
他们吵着吵着
当越吵越凶时
我就哭了......
为什么呢??
因为爸爸刚好手上拿着藤鞭
他就用它来打我妈妈...

从那天起
只要听到、看到他们要吵架时
我都会盖着耳朵
不想听
真的不想听...

所以
刚刚他们吵架时
我就戴上耳机...
听音乐
为了什么??
不想听到吵架声......

2012年3月17日星期六

今天有满意的收获

嘛嘛嘛嘛——
今天去了Leisure Mall
买了不少东西
①吾命骑士4本
②动漫DVD3套
③家庭教师拼图3盒

让我来介绍下我买的东西:

①《吾命騎士》(The Legend of Sun Knight)
是由台灣春天出版社子品牌天使出版出版的輕小說,作家筆名為御我,插圖畫家筆名為亞砂。此作是作者基於「揭發騎士的真面目」此一靈感創作,文風逗趣輕鬆,充滿無厘頭式的搞笑;作品為第一人稱,內容是描述以多神論的架空背景,由多個國家及宗教勢力分割的大地,當中歷史最攸久、作為大陸前三大信仰之一的光明神殿,其第三十八代太陽騎士長格里西亞·太陽和他的夥伴們的故事。

②《会長はメイド様!》(会长是女仆大人)
鮎澤美咲就讀於星華高中二年一班,16歲的她是该校第一位女性学生会长。因为星華高中原本是男校,现在雖改為男女合校,男生仍然佔绝大多数,形成女生在此毫无地位的局面。而為了守護女生,鮎澤美咲以文武两道都不输于男生的能力全天候与蛮横的男生对抗。由于父亲留下了债务后人间蒸发,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给美咲留下了心理创伤,使她相当讨厌男性(这也是她强大起来的动力)。为了能够对捉襟见肘的家庭有所帮助,她一直在女仆咖啡厅做兼职。所谓没有永远的秘密,这个秘密被学校中大受女生欢迎、同时也是自己竞争对手的碓冰拓海知道了......

③《そらのおとしもの》(天降之物)
居住在日本九州福岡縣空美町裡的男主角-櫻井智樹,以和平至上為座右銘,某天上課睡覺時夢見一個長了翅膀的女性向自己求救,然後晚上遇到從天而降及自稱是「玩賞用人造天使」的不明生物-伊卡洛斯,伊卡洛斯把降落後見到的第一位人類,也就是智樹稱呼為「主人」,自此兩人同居在一起,開始智樹的脫軌生活……。

④《俺の妹がこんなに可愛いわけがない》(我的妹妹不可能這麼可愛)
「我的妹妹絕不會叫人起床、做早飯、洗衣服;不僅這樣,近期非常藐視我,還把我當笨蛋看待,也完全不理會我,也不聽我講話。像這樣賢妻良母的舉動,是不可能發生的。還有,要我繼續說的話,我的妹妹哪有這麼可愛!」抱著這個想法的哥哥高坂京介(17歲)和妹妹高坂桐乃(14歲)兄妹兩人的關係近幾年處於代溝的狀態,京介認為這種關係今後可能會一直持續下去。某日在門口撿到從來沒看過的魔法少女動畫《星塵☆小魔女梅露露》(星くず☆うぃっちメルル)的DVD盒子,裡面竟然不是動畫的DVD,而是成人遊戲《和妹妹談戀愛吧♪》(妹と恋しよっ♪)的光碟。京介在晚餐時用梅露露的話題試探誰是光碟的物主,得到父母充滿偏見的否定意見以及桐乃的不安表情。發生許多事情後桐乃說出自己的一切,得知原來自己的妹妹迷上了系動畫以及美少女遊戲中的妹系角色。得知桐乃這不為人知的天大秘密後,京介平凡、庸俗的人生就在今晚開始了新的起伏變化。

⑤家庭教师拼图
嘛——
这不用说明吧——
我买了2盒300片拼图&1盒1000片拼图——

2012年3月13日星期二

Another【アナザー】:第二章 May I


1
“怜酱。早上好。”
要说声音可爱的话也挺可爱的,只是听久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舒服并且刺耳。虽然不清楚对方在想什么,但即使一大清早就听到这么精神饱满的声音,也让人觉得有些困扰。
“怜酱。早上好,怜酱。”
怜酱是你的名字吧。——我不禁抱怨道,当然,这也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对方根本不是人类而是一只鸟。
它是祖父母养的八哥。
祖母曾说过它体型娇小,所以大概是雌的。于是就给它起名为“怜酱”。 年龄大概是两岁。这是在去年秋天路过宠物商店时一时冲动而买下的。
面向庭院的走廊尽头就放置着她(——大概)的住所,一只四角形的笼子。笼子是由宽扁的竹箴所制成,称为“九官笼”,好像是专门用来饲养八哥的。
“早上好,怜酱。早上好……”
五月六日,星期三的早晨。
我居然在清晨五点刚过就醒了。
即使我在住院期间已经习惯了早睡早起,但不管怎么说,五点也实在是太早了。昨天躺上床时大概都已经过了凌晨,对于一个想要生活健康的十五岁男生来说,睡眠不足是不能容忍的。
我心想着至少再睡上一小时,于是就又闭上了眼,可大脑已经完全清醒了。
坚持五分钟后,我终于投降从被窝里钻出来。穿着睡衣就朝梳洗台走去。
“哎呀,恒一,你起得真早啊。”
正当我漱洗完毕时,祖母走出了卧室。看到我时,有些担心的样子。
“难道说,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只不过是醒得早而已。”
“那就好。不要太勉强自己啊。”
“我没事的。”
我轻轻一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然后我又返回位于二楼的书房兼卧室里,打算消磨一下到早餐前的这段时光。就在这时,书桌上正在充电的手机突然响了。
会是谁呢……。
但是在下一秒我就明白了。会挑这种时间打电话来的人只有他了。
“哦,早啊。近来好吗?”
从手机另一边传来的果然是父亲阳介的声音。
“我这边现在是半夜两点。印度还真是热啊。”
“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不是今天要去上学了吗。所以打电话来鼓励你一下。可得感谢我啊。”
“啊啊,嗯。”
“身体怎么样了?出院后是不是也在安心静养。也就是说那个……”
正当话说到一半时,声音突然像快要被切断一样。我看了眼液晶屏,发现手机信号只剩下一格了。而且还是时隐时现的。
“……听得见吗,恒一。”
“等下。我这边好像信号不太好。”
我一边答着一边走出了房间试图寻找个信号较强的地方……于是找到的地方,就是放置怜酱的一楼走廊。
“我身体很好。所以用不着担心。”
我随手打开了走廊的玻璃窗并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这次生病和治疗的经过,我在出院那天就打电话告诉他了。
“话说回来,为什么这么早打电话过来。我这边才早上五点半啊。”
“你去新学校之前一定会紧张吧?而且你又大病初愈那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我猜你一定会起得很早吧。”
真是的,都被他看穿了。
“不过,这也是你的性格。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挺可靠,但内在却很纤细敏感。你这一点是像我吧。”
“不是像妈妈吗?”
“好了好了,这个问题我们就先放一边。”
父亲稍微改变了下语气又接着说道。
“气胸这个病你也不必龘过于在意。我年轻时也曾犯过。”
“诶,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半年前我错过说的时机了。因为我不想让别人说成和血缘有关。”
“——血缘吗?”
“我也曾一年犯了两次病,不过从那之后就再也没犯过了。如果和血缘有关的话,你以后应该也不会再犯了。”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
“这是肺病,所以你可得控制吸烟啊。”
“我没吸啊。”
“总而言之,你可得努力不让它再次复发。不过也用不着太拼命啊。”
“知道了,我会有分寸的。”
“对了,代我向岳父岳母问声好。印度还真是热啊。”
于是我挂断了电话,长长地叹了口气,弯腰坐在了走廊边。随即,八哥怜酱像是瞅准时机一样,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
“早上好,怜酱。早上好……”
我没有理会它,只是呆呆地眺望着远方。
篱笆边漫开的红色杜鹃在清晨的薄雾中显得格外鲜艳动人。庭院里还有一个小池塘,听说祖父曾经在这里养鲤鱼,可现在却只剩一片池水了。而且,也没有好好打理这个池塘,池水已经沉淀成暗绿色了。
“怜酱。早上好。怜酱。”
八哥依旧不厌其烦地重复着相同的话。
“好,我知道了。早上好,怜酱”
我差不多厌烦了,开始回应道。
“你一大早就这么精神啊,怜酱。”
“精神,精神。”
接著,她(——大概)开始陆续说出了她擅长的人类语言。
“精神……精神,打起精神呀。”
当然,这绝对不算是人与鸟之间流畅的交流,但也不禁让我有些开心起来。
“嗯嗯,谢谢你了。”于是我笑着答道。



2
昨天晚饭过后,我和怜子阿姨单独交谈了一番。
她在家里的工作室兼卧室是在主屋后面的一间舒适的房间里。从下班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那里,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在我气胸发作的那天晚上,她就在客厅里看电视……但是,诸如晚饭后一家人合乐地聚在一起的情况倒是没有。
“想不想听听‘夜见北的七大离奇事件’?”
怜子阿姨当然知道明天就是连休结束后的返校日。
于是就在这时想起了来病房探望我时所定下的约定吧。
“你之前不是说过夜见北的传说有点不一样吗?”
“嗯,是有点。”
祖母收拾好餐具后给我们端来了咖啡。怜子阿姨一口气喝完了不加糖的黑咖啡后又接着问我。
“怎么样。想听吗?”
她越过桌子看着我,淡淡地笑着。而我的内心却因为惯例又开始紧张起来了。
“这个……是的。只不过,一次性都知道的话也没意思。”
我答道。
即使有些不同,但所谓的传说也只不过是些大同小异的鬼故事吧。比如校内哪里的楼梯台阶多了或少了一层,又或是美术室里的石膏像会流血泪等等。
“总之先说一,两个吧……”
不过了解这些后,或许和班上的同学交谈起来会更加方便吧。
“那我就先说个我以前最初听到的传说。”
接着怜子开始就开始谈起了以前发生在体育馆后面,一个动物饲养屋的“离奇事件”。
某天早上,饲养在小屋内的兔子和天竺鼠全都消失了。小屋的门被破坏,屋内有大量的血迹。事后也报了警,闹得沸沸扬扬,但是消失的动物们却一只也没有找到,也不清楚犯人是谁。后来,饲养屋也被拆除了,但是没过多久,就有不少人目击到在小屋周围的那块地方。有浑身是血兔子和天竺鼠(的幽灵)在徘徊。
“这个传说还有一个奇怪的结尾哦。”
怜子阿姨又一脸认真地继续道来。
“小屋内遗留的血迹在经过警方调查之后发现那并不是兔子或是天竺鼠的血,而是人类的血。居然还是AB型RH阴性的……”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有些惊讶。
“那周围有没有受了重伤或是行踪不明的人?”
“完全没有那样的人。”
“这样啊。”
“很离奇对吧。”
“嗯。但是结局处比起鬼故事更像是神秘事件啊。说不定这个故事有一个完整的答案。”
“谁知道呢。”
在那之后,怜子阿姨按照病房里所约定的那样,告诉了我几个“夜见北的心得”。
第一。如果听到在屋顶上出现的乌鸦叫声,回去的时候就要先迈出左脚。
第二。升入三年级后,不能在后门外的坡道上摔倒。
这两点一定就是从以前流传下来的不吉利的征兆。如果违反了“第一点”,那么在一个月内就会受伤。如果违反了“第二点”,那么中考就会失败。——就像这样戒律着大家。
之后“第三点”则是有些与众不同,是一个格外现实的“心得”。
“班里决定好的事情绝对要遵守。”
怜子阿姨还是一脸认真地说道。
“恒一你之前在东京念的K**中,既是升学率很高的学校,也是校风非常自由的学校吧。首先就是要尊重每个学生的自由意识吧。但是在这边,像夜见北这种地方公立学校,可以说是完全相反吧。集体的利益胜过个人的一切。所以……”
总而言之就是,即使有看不惯的事情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后配合大家共同协力解决吗?——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并不是太难的事情。我在以前的学校,多多少少也是这么过来的……。
我垂下双眼,嘬了口咖啡。怜子阿姨还在一脸认真地继续说着。
夜见北的心得,第四点是……。
“恒一!”
祖母的喊声切断了我的回想。
我依旧穿着睡衣在走廊边抱膝而坐。清晨新鲜的空气和温暖的阳光使人觉得非常舒适,让我有萌生了想在此度过一生的念头。
“恒一,吃饭了!”
祖母站在楼梯下向二楼喊道。
要…吃饭了?我把视线看向墙上的挂钟,快到七点了。——什么?我居然在这里呆坐了将近一个小时。我没问题吧。
“吃饭去吧,恒一。”
这次又传来了祖父的声音。而且,还非常近。
我有些惊讶地向身后望去。
是从拉门另一边的房间里传来的声音。祖父不知何时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来到了这里。我轻轻移开了拉门,于是就看到他睡衣上披着一件轻薄的茶色羊毛衫,正端坐在屋内的佛坛前。
“啊。早上好,外公。”
“好好,早上好。”
祖父缓缓地答道。
“恒一今天也要去医院吧。”
“我已经出院了,从今天开始去学校哦,学校。”
“哦哦,学校啊。的确是这样啊。”
祖父的体形比较小,驼着背坐在榻榻米上,看上去就好像是布满皱纹的猿猴摆设。他应该已经年过七旬了。在近几年里也衰老了很多,日常的举止行为开始有些痴呆的征兆了。
“恒一也已经是中学生了啊。”
“是中学三年级哦。明年就要念高中了。”
“哦。阳介最近还好吗。”
“他现在去了印度哦。刚才也有打来电话,还是一如既往。”
“健康第一啊。这样的话,理津子也就不会发生那种事了……”
祖父在念出母亲的名字的瞬间,他伸手抹了抹眼角。大概是突然想起了十五年前,自己那过世的女儿吧。这在老年人之间是非常平常的事,可是只在照片中见过母亲的我该如何反应是好。
“啊,原来在这里啊。”
终于祖母过来了,打破了现场的气氛。
“吃饭了,恒一。差不多快去换下衣服吧。”
“啊,嗯。——怜子阿姨呢?”
“刚才已经走了。”
“这样啊。还真是早啊。”
“那孩子比较认真啊。”
我起身关上了走廊的玻璃窗。接着祖母又说道。
“恒一,我今天开车送你去学校好了。”
“诶。不用了……”
我已经事先预习了去学校的路。徒步走去的话差不多要一个小时,但在途中乘巴士的话可以缩短二到三十分钟。
“今天是你第一天上学,而且又是大病初愈。——对吧,老伴。”
“啊?啊啊,就是啊。”
“但是……”
“不用客气了。好了,快点去准备吧。早饭也要好好吃啊。”
“——知道了。”
我一并拿起了之前带出的手机,离开了走廊。暂时安静下来的八哥突然之间又聒噪了起来。
“怎么了?怜酱。怎么了?”



3
三年三班的班主任是久保寺老师。是一个看似温厚却又有些不可靠的中年男性教师,听说是负责教国语。
我来到办公室问候完毕,久保寺老师就拿起手边的资料看着说道。
“你在之前的学校看起来挺优秀的啊,榊原同学。在K**中的成绩也非常厉害啊。”
明明是初次见面的学生,语气措辞却异常礼貌。而且,他从刚才开始就没有正视过我一眼。——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于是,我也同样用不输于他的语气措辞回道。
“非常感谢,您过奖了。”
“身体方面已经没问题了吧。”
“是的。多愧了您。”
“你以前所念的学校和这边差别很大,不过希望你可以和大家好好相处。虽说是公立学校,但也不像社会上所评价的那样。在这里是没有任何的校内暴力,年级崩坏等问题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随便来找我商量——”
久保寺老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年轻女教师后继续说道。
“当然,也可以找副班主任的三神老师商量。”
我非常紧张地点头说了声“是”。这次转学之际,父亲给我制定了全新的制服,供我在这边使用,只是由于比较紧穿着一点也不习惯。
“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我用拘谨的声音向副班主任兼教美术的三神老师弯腰说道。她抿嘴一笑。
“也请你多多关照了。”
“啊,是。”
对话结束,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眼前的这两位老师还在时不时地交换眼神,看起来还想要说些什么,只不过预备铃的响起似乎让他们错过了说出口的机会。
“那么我们走吧。”
久保寺老师说着拿起了出席簿就离开了座位。
“八点半开始是早上的班会。到时向大家介绍一下你。”



4
我们来到了三年三班的教室前,两位老师又互相交流了下眼神,似乎又想开口说什么,但是,上课铃声很不却凑巧地响起,久保寺老师故意干咳下,打开门走进了教室。
学生们的说话声听起来就好像是广播里的噪音一样。脚步声,脚步声,拉开椅子的声音,打开书包,拉上书包的声音……。
最先进入教室的久保寺老师向我使了下眼神,于是我也紧随其后踏入了教室。之后再是三神老师。
“各位同学,大家早上好。”
久保寺老师站在讲台上,打开出席簿仔细巡视着教室确认人员的出席情况。
“赤沢同学和高林同学看来是请假了。”
看来在这里没有惯例的“起立”和“敬礼”。难道这就是私立和公立的区别?还是地方差?
“各位同学,大家是不是都已经从黄金周的气氛中回归到日常生活中了?——今天首先向大家介绍一位转校生。”
噪音渐渐消失,教室里鸦雀无声。久保寺老师在讲台上对我招了招手。
三神老师也轻声说道“好了,快去吧。”
全班人的视线就像一把利剑一样刺向我。大致扫了下,这个班大约有三十多人,在我进一步了解前,我朝着讲台走去。——真受不了,因为紧张,胸口闷闷的。感觉快无法呼吸了。事先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只是对于一个直到上周还在受病痛折磨的敏感少年来说,目前的状况让人倍感压力。
“这个……初次见面。”
望着底下黑压压一片的新同学,我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久保寺老师并把名字写在了黑板上。
榊原恒一。
内心忍不住开始戒备起来。身体也有些微微颤抖,于是我悄悄观察了下大家的反应。——还好,并没有出现让我介意的举动。
“上个月,我从东京来到了夜见山。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暂时住在这里的祖父母家……”
我在心中安慰下自己,又继续介绍道。
“原本,我应该是上个月二十日左右来学校的,但是因为生病住院了,直到今天终于能来上学了。那个,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
眼前的情况 ,我是不是也应该说说自己的兴趣,擅长或是喜欢的艺人之类。
不对,这里应该是对之前来探病的那束花的事情道谢吧。——正当我犹豫时,久保寺老师为我打了圆场。
“就是这样,各位。”
“作为三年三班的新成员,大家要和榊原同学好好相处啊。肯定也会有很多不习惯的地方,还请大家一起帮助啊。在剩下的这一年里,我希望大家能互相帮助,互相努力。大家一起加油吧。然后在明年三月,大家争取一起平安毕业……”
久保寺老师的口气,让人不禁觉得在最后他会不会加一句“阿门”。听着听着,我的背后有些发痒。而大家却依旧在认真倾听。
我在最前排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是那天来探望我的班长之一,风见智彦。
视线相交时,风见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这让我想起那天在病房里握手时湿粘感,于是我不着痕迹的将右手放入了裤子的口袋。
正当我在寻找另一个来探望我的樱木由佳利时。久保老师却伸出手对我指道。
“榊原同学就坐在那里吧。”
座位位于正对讲台的左手边——最靠近走廊一列的倒数第三张。
“是。”
接着我来到指定的空位。把书包挂在课桌的一则,拉开椅子并环视了一下整个教室。于是——。
我在这时终于察觉到了一个人的身影。就在讲台的右手边——靠着窗边那列的最后一张座位上。
也许,刚刚在教室前因为窗边的逆光所以才没发现。就算我移动,逆光的状态也不会改变,以至于看不清是谁坐在那里。
不知道为什么这时“耀眼的光芒”给我的印象并不太舒服。坐在那里的学生身体有一半被笼罩在光芒之中。看到的只是一个没有轮廓的“影子”。让人不禁觉得那是潜伏在光芒之中的黑暗……。
我内心揣怀着期待看着那片刺目的颜色不停地眨着眼睛。
接着,影子渐渐显出了轮廓,慢慢开始膨胀……终于耀眼的阳光不再那么刺眼,让我清清楚楚楚地看到了那个影子的真实身份。
她就在那里。
那一天在医院的电梯里所邂逅的眼罩少女。那个在地下二层昏暗的走廊上悄然离去的……
“……Mei”
“Misaki Mei”我用他人无法听到的声音悄悄呢喃道。



5
十分钟的班会过后,讲台上的久保寺老师依旧留在那边而一旁的三神老师则离开了教室,久保寺老师之所以没有离开,应该是因为第一节课就是他负责的科目。
久保寺老师的国语课和我预想的一样异常平淡。一成不变的语气措词,虽然课得通俗易懂,可能是他的主导性太差,也可能是讲得不够生动……总之就是平淡无奇。
当然,我不能在这儿直接露出一脸无聊的样子。不管是对老师还是学生,影响一定非常差。
我一边抵抗着沉沉的睡意,一边看着崭新的教课书。
这是一篇没有抄录完整的短篇小说,出自明治的文豪之手。我一边看着,一边却在脑海中想像起那篇还没看完的长篇小说今后前途叵测的情节发展。
啊啊,特别是那位被自己疯狂的头号粉丝所囚禁的人气作家保罗西尔丹的命运……。
久保寺老师的课虽然并不怎么样,可是大家却异常安静。这和笼统描绘的“公立中学”印象不同。也许是我先入为主了,我一直以为这里会是个比较吵闹的地方。
可是,大家也并没有在聚精汇神地听课。虽然没有人窃窃私语,但有不少人在发呆,神游,看杂志和涂鸦。久保寺老师看起来也不想对这些行为一一指出。——只不过。
这个教室却安静得令人不可思议……不对,与其说是安静,应该说是死板?——这种感觉,让人有些格外的紧张……嗯,就是这种感觉。
这到底是什么呢?
难道说。
是因为今天混入的异分子,也就是从东京转来的我所以造成的?
于是全班同学都有点紧张吗……啊啊不对,这是自我意识过剩了。
……那个人呢?
Misaki Mei呢?
我突然有些在意,悄悄瞥向她的座位。
只见她撑着头呆呆地眺望着窗外。我匆匆地一瞥而过。由于阳光的反射,她的身影看起来就好像是虚无缥缈的“影子”一样。



6
从第二节课开始,所有老师的讲课留给我的印象都是大同小异的。
漂浮在教室中的安静,死板还有紧张感……没错,就是这样。
我无法具体地表达出来。但的确存在这样的感觉。
比如,有谁(或者是大家?)在介意着某些东西……或许是在完全没有察觉之中?在我(们)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有什么……不对,这些完全都有可能是我的错觉。——算了,大概过阵子就会习惯了。
课间休息时,陆续有不少人找我聊天。
每当听到他们喊我的名字时,心中都会戒备起来,但表面却会演绎得平静温和。
“身体已经没关系了吗?”
——嗯。完全好了。
“东京和这边相比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的不一样。
“但是啊,果然还是在东京好啊。像夜见山这种小城市最近越来越冷清了。”
——可是东京也有东京的不好。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山人海,嘈杂得让人心烦。
“这样啊。”
——比起那边还是这里安静得多。而且周围都是大自然。
夜见山要比东京好,这个想法有一半是我的真心,一半是我给自己找的借口。
“听说你父亲是大家的教授?而且还去国外考察了吗?”
——为什么你会知道?
“是久保寺老师说的。所以大家都知道。”
——这样啊。那么也知道我之前念的中学?
“大家都知道啊。还有大家一起买花去病房探望你则是三神老师提议的。”
——诶,原来是这样啊。
“如果这个班的班主任是三神老师就好了。人长得漂亮,又温柔……你也这么认为吧?”
——嗯,有点微妙。
“呐,榊原同学……”
——我的父亲,从今年春天开始到明年春天都在印度。
“印度?还真是去了个炎热的地方。”
——嗯。的确是很热。
我一一回答着大家的问题,同时有些紧张地寻找Misaki Mei的身影。不过,她一下课就离开了位置,而且也不在教室里。想必她一定是去外面了。
“怎么了,东张西望的,有什么问题吗?”
——没……没什么。
“对了,上次探病时带给你的笔记影印件有用吗?”
——啊,是的,帮了大忙。
“等下午休时,带你逛下校园吧。有很多地方不明白也不方便的吧。”
提议的是一名叫敕使河原的男生。因为在校的人都有一张学生名单,所以不用介绍也知道对方的姓氏。貌似他和风见智彦关系不错。
“那就先谢谢你了。”
向他道谢后,我又若无其事地看向Misaki Mei的座位,等下就要上课了,可是她却还没有回来。——但是。
我在这时,突然察觉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只有她的课桌和教室里其他人的都不一样,看上去已经非常陈旧了。



7
午休时,我快速消灭了午餐。
教室里有不少人都是一起拼桌吃饭,而我却也没有打算积极加入其中的想法。我以比赛吃饭的速度解决了祖母做的便当。
仔细想想,我还是第一次在学校吃手制便当。之前的中学是提供午餐的,远足和运动会时也都是在便利店里解决的。从小学开始就一直是这样。自己的父亲就从来没有想过要为失去母亲的儿子亲手做饭。
所以,我能吃到祖母亲手做的便当,真的很感动。
谢谢你,外婆,我吃饱了。依照惯例,我在心中深深地表达了对她的感激。
说起来——
我开始环顾四周。
Misaki Mei呢?
她是午休时间是怎么度过的呢?
“榊原。”
突然有人在身后喊我。
同时轻轻拍了下我的肩膀,我不禁在心中大为戒备。虽然没有理由却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于是做好觉悟猛得回头。
身后却站着敕使河原和风见。两人一脸无害地看着我……我开始对自己的神经过敏感到深深的厌恶。
“刚才说好的。”
敕使河原开口说道。
“带你逛下校园。”
“啊……是啊。”
但我心里却不希望他们特意为我做这种事。自己不清楚可以随时问周围的人。——不过,这也是新同学们难得的一片心意,不能让他们失望。像这种时候就必须得积极点才行……。
于是,我们三人一起走出了三年三班。


8
风见和敕使河原乍一看倒像是一对性格相异的两人。
与一本正经的班长风见相反,虽然敕使河原虽然拥有一个看似来源正统的姓氏,但却为人轻佻。褐色短发,制服的领口也敞开着,虽然外表看似如此,实际上完全没有任务不良少年的行为。
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他们俩从小学三年级开始就一直同班,家也离得很近。“我俩小时候总是混在一起尽做些淘气的事情,万万没想到这家伙居然也有成为优等生的时候啊……”
敕使河原一脸笑眯眯地讽刺着风见,可风见却视而不闻。敕使河原得寸进尺,居然还颠倒黑白说他认识风见是“孽缘”。这让人不禁想要吐糟道说话的对象是不是搞反了——不知不觉中,三人的气氛也渐渐愉快了起来。
话说回来,我原本就不擅长和敕使河原这样“自来熟”的人相处,当然,对“优等生”的风见也没太大好感。但我也决定不将这种想法表现出来……。
只要等到明年的春天,父亲回国之后,我就能马上回东京了。在那之前,我尽量也想在这边和大家保持良好的关系,应该说,在夜见山生活的这段时间里,我首先就是要确保自己的学业。
“话说回来榊原,你相不相信幽灵和作祟之类东西?”
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那就是说,那个……”
“幽灵?作祟?”
“也就是常说的离奇现象。”
风见在一旁解释道。
“不局限于心灵现象,另外像是UFO,超能力还有诺龘查丹玛斯的预言等等。如今世界上还有很多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神秘现象。”
“就算你们突然问我也……”
我看向风见,没想到他却是一脸的认真
“基本上像这类是事情我是不相信的。”
“一点也不?”
“嗯。差不多。至少像“学校七大离奇事件”我是一点也不相信。”
我完全不明白会为进入这个话题,不过接下来要说的事差不多都能猜到,所以我抢先一步说道。
“比如兔子和天竺鼠的大量消失事件我已经听说过了。”
“那“荷花池里的人手”有没有听过?”敕使河原问道。
“没有。原来还有这种传说啊。”
“那个荷花池,就在那。”敕使河原伸手指道。在不远处,可以看到一个用水泥围成的四方形池塘。
我们离开了教室所在的三层钢筋混凝土校舍,来到了中庭的小路上。中庭被夹在校舍中间,其中一座就是我们教室所在的,另一边刚是。最后就是通各校舍走廊的都是是教师办公室还有校长室,和它相邻的则是<特别教室楼>,简称,正如其名,里面都是理科室和音乐室等等的特别教室。
敕使河源所指的池塘在中庭的尽头。我们是事先经过A号馆的入口处,在从那边稍微的地方走到这边来的。
“那片池塘被荷叶覆盖着,听说经常会有血淋淋的手突然冒出来。”
敕使河原故意用吓人的语气说道,在我听来感觉就是“愚蠢至极”。而且他虽然说是“荷花”,可是我走近一看,生长在池塘里的正确来说应该是睡莲。
“好了,我们就先别说“七大离奇事件”了。”风见说道。
“怎么样,榊原同学。离奇现象多如牛毛。你还是依然一个也不相信吗?”
我看着睡莲的圆叶浮在水面上,我又轻声嘀咕道“嗯,原来是这样啊。”
“UFO又称为‘不明飞行物’,它的意思也就是代表着‘存在’。至于外星人的飞碟我们先不管。关于超能力的话,像电视和有杂志上介绍的那些人百分之一百都是骗子。看了这些东西还去相信的话那就有问题了。”
风见和敕使河原互相看了一眼对方,一脸复杂。
“诺龘查丹玛斯‘恐怖大王’的预言也是说的明年的事情。再等上一年多就会真相大白了。不过到底是不是真的现在还不能断定……怎么样?你觉得会现实吗?”
面对我的提问,风见也只是一脸茫然。而敕使河原却笑着说道。
“我几乎都相信的。”
“所以反正到了一九九九的夏天就是世界末日了,现在还要为学业忙忙碌碌,真是蠢死了。我们要好好享受现在的时光才是最正确的。”

他的话里到底有几分是真,我无法知晓。自从鹦鹉真理教(日本的一个宗教集团)引起骚龘乱后,对于此次的预言事件,选择相信的人还是占绝大数的。这种情报一直是有什么目的的。
大概是为了逃避各自所面临的私人问题,所以没有深入考虑就打算利用此次的毁灭预言。——这还是某次父亲在得知此事后立刻作出的一番解释,我也在心里赞同他的观点。
“话说回来。”正当我们穿过荷花池,走向B号馆后面时,敕使河原突然开口道。
“你就是属于不相信幽灵作祟之类的事情的人了?”
“嗯。我想是的。”
“不管发生什么也绝对不会相信?”
“如果真的在我眼前发生这种事,而的确又能证明是幽灵的话,我想我可能会相信的吧。”
“证据啊。”
“证据,吗?”
风见推了推银边镜框郑重其事地说道。
真是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两人到底想要说什么。我感觉不舒服,开始加快了步伐。
“——那个是什么?”我指着B号馆一则的建筑物回头向他们寻问道。
“还有其它的校舍吗?”
“大家都叫它是<0号馆>。”风见回答道。
“0号?”
“校舍已经非常老旧了。直到十年前为止,三年级的教室都在那儿。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学生和班级的数量都减少了,所以就不使用了。A号馆和B号馆的名称就是在那时决定的,所以那个旧校舍就叫0号馆……”
的确,那个“旧校舍”和校园内其它校舍相比,都要来得陈旧。
深红的瓦所建成的两层校舍。不过墙壁的颜色却异常光鲜,仔细看得话会发现有一条条的裂痕。二层所有教室的窗户都是死死地关着。其中也有一些是用木板代替破损的玻璃钉得牢牢的。
从刚才的谈话来看,这里倒像是最适合出现那些幽灵之类的东西。
“那么,现在这里已经废弃吗?”我边走边问道。
“作为普通的教室。”风见走在我一边答道。
“二楼都已经废弃了,是禁止入内的。一楼的话有第二图书室和美术室,另外还有文化系的活动室。”
“第二图书室?我们学校有这个吗?”
“很少有人使用。大家一般都是去A号馆的第一图书室。我也一次都没有去过。”
“那里面都有些什么书?”
“和乡土历史有关的文献,OB寄赠的稀有书籍,像这类的书籍有很多,所以比起图书室倒更像是藏书阁。”
“这样啊。”
我也有点想去看看了。
“这个学校好像有美术部的吧。”我突然想到,开口寻问道。风见顿了顿答道。
“啊啊,现在是有的。”
“为什么……说是现在?”
“因为到去年为止,活动都是停止的,直到今年的四月份才恢复。”敕使河原答道。
“另外,顾问就是那位美丽动人的三神老师。我在那方面也挺有才能的,打算入部。——榊原,你要不要也一起加入?”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这个褐发男,夸张地耸了耸肩膀。敕使河源却满不在乎,笑眯眯地望着我。
“怎么样,榊原。”敕使河原像是要阻止我离开似的,又喊住了我。
“其实,我有话要对你……”
但是,他的话却被我的一声“啊”给打断了。是我情不自禁出发的声音。
在0号馆和眼前的B号馆之间的庭院里,建造着不少美丽的花坛。其中有几处花坛里有几株盛开的黄色玫瑰,在春风中随几摇摆。就在这时,我看到了Misaki Mei的身体。
我没有作任何思考就向她那边走去。
“喂,喂,榊原。”
“怎么了,榊原同学。”
敕使河原和风见异口同声地喊道。而我却故意无视他们,加快了步伐向那边跑去。
Misaki Mei正独自坐在花坛对面树阴下的长椅上。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忽然吹过一阵强风,花草树木发出沙沙声。立刻就飘来了玫瑰的芳香。
“你,你好。”我向她打招呼道。
她像是在冥想一般怔怔地看着天空——左眼依旧隐藏在白色的眼罩下——听到我的声音后,转而望向了我。
“你好。”我轻轻握了握拳,重新向她打着招呼。
“你就是Misaki Mei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朝她走去。这比今天早上在全班人面前自我介绍时还要紧张。感觉快要无法呼吸了。
“我们都在三年三班啊。我是那个今天转来的……”
“……为什么?”她轻轻动了动嘴唇。和我那天在医院的电梯里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一样的冰冷漠然。
“为什么?”她重复问道。
“这样没关系吗?”
“诶。”
我不明白她在说什么。“为什么?”还有“这样没关系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完全无法理解,只是有些茫然地站在原地。
“那个,所以说……”
我焦急地想要找些其它话题,只见她悄然无声地离开了长椅。这时我才清楚地看到了她别在胸前的名牌。
三年级的底纸是淡紫色的。可能是我的错觉,她的名牌好像特别脏还有很多褶皱。上面写着“见崎”。“Misaki”是“见崎”……见崎Mei。
我正想要告诉她我们之前在医院见过时。却被她打断了。
“你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她说着,默默地转身。
“等,等等……”
我慌张地想要喊住她,而她依然背对着我。
“还是小心点比较好。说不定已经开始了。”
见崎mei说完就留下了独自在原地茫然的我,离开了那片树阴。
我一直看着她远去的身影。
直到她消失在了0号馆。寂静的融入了黑暗之中。
午休结束的铃声开始打响,被冻结的时间又开始流动。我猛然回过神来,环顾四周。
“喂!你在这里做什么,榊原。”敕使河原大声说道向我跑来。
“下节是体育课,更衣室就在体育馆旁边,再不快点就要来不及了。”


9
体育课时男女生是分开上课的——。
我依旧穿着制服坐在了位于操场北边树阴下的长椅上。根据医生的忠告,我暂时无法做剧烈运动。所以没有必要那么匆忙。
男生之中的见习者就我一人。
大家都穿着白色的运动衫,绕着操场跑四百米。午后的阳光虽然温暖,可与之相反的是操场上只有寥寥数人,不禁有些寒人。
我比较喜欢跑步,体操还有游泳。不喜欢足球或是篮球之类……也就是说我不擅长团体类的运动。
好想去跑步啊,我一边在心里默默念着一边试着深呼吸,重复了几次,胸口完全没有异状。所以我也打算一起加入跑步的队伍。
可是恐惧感却油然而生。如果我在这里尽情奔跑的话,说不定自己的肺又会穿孔……。
虽然父亲说“不会复发”,可自己还不能完全接受。如果现在逞强的话,说不定又要体验那种痛苦了。目前还是安份守已一点为妙。——也只能如此了。
女生们正在操场西侧的砂坑跳远。
见崎mei也应该在她们之中。于是我眯起眼寻找她的身影,可能是距离比较远,看得不太清楚。
我突然想起她左眼眼罩的事情,所以她可能也是见习吧。那么她应该就在附近长椅上坐着吧……。
接着,我看到了一个类似的身影。
就在砂坑附近,穿着制服站在那里。——就是那个吗?
因为距离感,我无法判断那个身影是否就是她。
但是,我总不能一直盯着女生那边张望吧。于是我就枕着双手,闭上了眼睛,突然之间,脑海里响起了八哥怜酱的怪声“为什么?”
大过过了五,六分钟后有人喊道。
“榊原同学。”
我一惊,睁开双眼,于是看到一位身穿深蓝色制服的女生就站在离我一米之处。
不过,她并不是见崎Mei。
眼睛上的不是白色眼罩而是银边眼镜。发型也不是波波头而是披肩发。——她是班长樱木由佳利。
“体育课暂时只能见习吗?”
“嗯。出院才一周而已。”我在心中戒备着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医生忠告我要控制运动。——樱木同学也是见学吗?身体不舒服?”
“昨天摔了一跤,把脚给扭伤了。”说着,她就把视线看向了缠着绷带的右脚。
“那个……你该不会是在后门外的坡道上摔的吧?”我带着半开玩笑的心情向她问道。于是,她像是有些安心地微笑道。
“还好并不是在那里。——你已经听说过那个传说了吗。”
“差不多。”
“那么”正当她打算继续说下去时,我却看准时机打断了她的话。
“前阵子非常感谢你,特意到医院来探望我”
“啊……不用客气。”
“坐这里吧。”
我站起身,把长椅让给伤者。接着又开始转移话题。
“说起来,体育课为什么不是两个班一起上呢?”从刚才起我就有些在意。
“而且特别是在公立学校,像这种男女分开上的课不应该是和隔壁班的人一起吗。明明有两个老师,只有一个班分开的话人数也少了一半啊……”
就现在这个人数,连足球比赛都进行不了。
“我们和其它班级不一样。”樱木答道。
“一班和二班,四班和五班都是在一起上的。只有三班是单独的。”
“只有三班?”
我虽然知道每个年级的班级数都是奇数,可为什么“单独”的是三班。按常理说,不应该是五班单独吗?
“你今天中午和风见同学敕使河源同学在一起的吧。”这次话题转向了她。
“嗯,是的。”
她坐在长椅上有些疑惑地望着我。
“那么你都听说到……什么了?”
“从他们那里吗?”
“嗯。”
“大致带我介绍了下校园。那个是A号馆,对面是特别教室的T栋。还有就是关于中庭荷花池的传说。”
“只有这些?”
“最后也去了下0号馆那边,还听说了一些关于那个旧校舍的事情。”
“没有了?”
“差不多就这么多。”
“——这样啊。”樱木由佳利低头呢喃道。
“……如果不好好做的话,会被赤沢同学责骂的……”
我断断续续地听着她的自言自语。赤沢同学?——就是今天休息的学生,好像的确是叫“赤沢”。
樱木一边深思着,一边一瘸一拐地起身离开。
“那个,樱木同学。”
“见崎同学呢?”
“——诶。”只见她一脸迷惑。
“一个叫见崎Mei的女生,不是也在一个班吗。就是那个左眼罩着眼罩的。体育课她也是见习吗……”
樱木一直重复着“诶?”“诶?”,依旧一脸迷惑。看起来非常困扰的样子。——为什么?她这种奇怪的反应到底是什么意思。
“今天午休快结束时,我在0号馆前碰到了她。”
就在这时,头顶上空传来了一声沉重的巨响。——是飞机的声音吗?不对,听起来不像。难道是,雷鸣?
我抬头仰望着天空。
这里树木茂密,能看到的空间非常有限,明明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的,从我这边能看到北边有几片乌云在移动。感觉像是从那边发出的。果然还是雷鸣吗?
正在我思考时,从远方又传来了一声同样的巨响。
啊啊,果然是春雷啊。
说不定傍晚会下雨啊。
我一边猜测着一边又向北方的天空看了一眼。
“诶?”
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身影。不禁小声说道。
“是谁……在那种地方。”
操场北侧的三层建筑,C号馆的屋顶上——。
有谁站在那里。
有谁正独自一人站在铁栏边。——那是?
是她。见崎Mei。
这是只是我的直觉,明明都没有看清那人的长相和衣服。
就在下一秒,我丢下一脸困惑的樱木由佳利,朝着C号馆飞奔而去。
10
我飞快地一层层向上跑去,呼吸也越来越困难。脑海中也浮现出了自己肺穿孔的X光片,但比起这个,我非常在意刚才从操场所看到的人影。
通往屋顶的门很轻易就找到了。
奶油色的铁门上用胶带贴着禁止进入的牌子。
对于这种毫无说服力的告示牌,我决定无视。门没有上锁,我推开向外跑去。
我的直觉是正确的。那个人影果然就是见崎Mei。
钢筋混凝土的屋顶上,有个人正独自站在那里。
她就站在面向操场一边的铁栏边。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默默背向了我。
我调整好呼吸,向她走去。
“见崎同学。”我缓缓地向她打招呼。
“那个……体育课时你也是见习吗。”
——没有反应。
我又向她慢慢逼近。
“这样好吗。也就是,在这种地方。”
她依然背对着我,轻声说了句“不知道……”
“即使站在一边看,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这样不会被老师责骂吗?”
“——没什么。”
她小声嘀咕道,终于看向了我。只见她胸前捧着一本八开大的素描本,于是我明白了。
“那么你呢?”她反问道。
“没关系吗?来这种地方。”
我的回答和她刚才的答案一样。
“的确,体育课的见习是没有多少意义。——你在画画吗?”
她并没有回答我,只是将素描本藏到了身后。
“今天午休见面时我也说过了。我是,今天转到三年三班的……”
“榊原同学,对吧。”
“啊,是的。你是叫见崎——见崎Mei同学吧。”我瞥了一眼她胸前的名牌。
“Mei是写成什么汉字的。”
“是写成Na ku(鸣叫)。”
“Na ku?”
“共鸣的鸣。悲鸣的鸣。”
“鸣”啊。——见崎,鸣。
“那个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我们在市立医院见过一次?”
我终于将这件事问出了口,从刚才开始心脏就快要无法抵抗了,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了。扑通,扑通……心跳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中。
“就是上周一。在住院楼的电梯里,你去了地下二层……当时我还问了你的名字。有印象不?”
“上周,一……”她轻声呢喃,闭上了右眼回忆着。
“……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
“啊啊,果然。我一直很在意……。今天在教室见到你时真的吓了一跳。”
“——是吗。”平淡的回应从她小巧的嘴唇里滑出,像是包含着几分笑意似的。
“当时你为什么要到地下二层去?”我继续问道。
“听你说是要去送东西吧。那是要送给谁?我看到你拿着一个类似白色人偶的东西,就是要去送那个吗?”
“我讨厌这种逼问。”依旧没有任何感情,鸣将目光转移到了别处。
“啊,对不起。”我有些慌张地向她道歉。
“我没有想要勉强你回答。只是,那个……”
“那一天发生了一件悲哀的事情。”
——有人在等我。我那可怜的半身,在那里等我。
的确,那一天,她在电梯里就是这么说的。
——我那可怜的半身……
我虽然非常在意,可是又不能再去逼问她了,于是我便放弃了。而她也是沉默不语。
远处又传来了雷鸣。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屋顶上吹过的风好像比刚刚还要寒冷。
“你——”见崎鸣突然开口问道。
“你的名字是叫Sakakibara Kouichi。对吧?”
“啊,嗯。”
“你对这个名字很在意吧。”
“啊……诶诶?”
等等。突然要在这里提这个话题吗?
“为,为什么这么说。”
我故作镇定掩饰着内心的急躁,而鸣却静静地注视着我说道。
“因为,差不多就在去年的这个时候,全国都闹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满一年。”
“…………”
“Sakakibara……还好你的名字不叫‘Seito’。”她说着,嘴角划过了一个弧度。
说实话,真的让我很头疼。
最近,谁都没有谈起过这个话题——今天却在学校提到了——。而且偏偏还是在今天,从她——见崎鸣的口中听到。
“怎么了。”鸣有些疑惑地歪着脑袋问道。
“难道说,你不想听别人提起这事?”
13楼

我拼命想要装得毫不在意,可是却失败了。于是我厌倦了一味地思考对策,开始慢慢道出真相。
“对我来说那是段糟糕的回忆。”
“去年当我还在之前的学校时。在神户发生了一起事故,‘酒鬼蔷薇圣斗’成为了当时的话题,不仅如此,当时逮捕的人也同样是个十四岁的中学生……”
“被欺负了吗。”
“怎么会,根本就没有必要这么做。只不过……”
……没错。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家一定都是没有恶意的,只是单纯觉得好玩——。
把我的名字写成“Sakakibara”“酒鬼蔷薇(同音)”,又或是叫我“Seito”“圣斗同学”……也许的确有些过份,但那也只不过是小孩子们的玩笑而已。——但是。
当时我只是一笑而过,却发现自己的内心比自己想象地还要厌恶这种事情。后来就成为了我最初的压力……。
这种压力随着时间日益增长,就在去年的秋天,第一次经历了原发性气胸。其中的原因之一,也许就是“Sakakibara”事件引起的。
我会这么想,也并不是无理取闹。
在父亲离开日本的一年,我被寄养在了夜见山的祖父母家也多多少少和这件事有关系。得知此事的父亲也是难得做了件关心我的事情。他大概是想让我把学校生硬的人际关系重新建立一次,让我的生活环境彻底改变吧。
——我大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见崎鸣说了一遍,而她也没有露出同情或是不舒服的表情。
“在这边还没有听任何人提起过吗?”她问道。
“你是第一个。”我答着露出了苦笑。令人奇怪的事,我现在的心情好像轻松了很多。
就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从今早开始每当别人喊我名字的时候都会异常敏感。啊啊真是的,如今把这事说出口后,都觉得自己有些傻。
“大家可能都在顾及你吧。”鸣说道。
“——是这样吗?”
“不过,我想大家也不都在完全在顾及你的心情吧。”
“这是什么意思?”
“Sakakibara这个名字,不禁会让人联想到‘死’。而且还不是单纯的‘死’,是以学校为舞台,残酷无情的死。”
“联想到‘死’……”
“没错。”
鸣点点头。抬手抚了抚被风吹乱的头发。
“大家都很介意。所以……也许是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包庇这个伤口。”
“话说,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是什么呢?
“死”从字面意思来看是不吉利的,任谁都会觉得“讨厌”。这是理所当然的。可是……。
“在这个学校。”鸣的口气还是一成不变,冰冷又淡漠。
“在这个学校——三年三班这个班级是离‘死’最接近的。比任何班级都要来得近。”
“离‘死’近……?”
完全无法理解,我扶额苦恼着。而鸣则是紧紧盯着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吗,榊原同学。”
接着她又慢慢面向操场。靠近褐色的铁栏,仰望着斜上方。站在她身后的我也同样抬头仰望。比起刚才,天空的云又增加了不少。
远方还能听到雷鸣。受惊的乌鸦不停鸣叫着,可以看到不少漆黑的乌鸦从校园的树林里飞出。
“你什么都不知道啊,榊原同学。”见崎鸣依旧仰望着天空重复了刚才的话。
“还没有听任何人说起啊。”
“听说什么?”
“——不久以后你会知道的。”
“…………”
“另外,你还是不要接近我比较好。”
她的话让我更加迷惑了。
“也不要再像现在这样和我说话了。”
“为什么……?”
“你不久就会知道了。”
“就算你……”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很困扰,非常困扰。
我正想着该说些什么时,见崎鸣却转身,抱着素描本从我身边经过向出口走去。
“再见了,Sa ka ki ba ra 同学。”
禁忌般的咒语让我的身体瞬间凝固,我马上回头去追她。突然从校园那这传来了乌鸦的叫声。
脑海里不禁回想起昨晚怜子阿姨对我说的“心得”之一。
在屋顶上听到乌鸦的叫声时,返回时是……。
……先跨右脚?还是左脚?
到底是哪一只。好像记得是左脚……鸣很快打开了门,离开了我的视线。
她先跨出的是右脚。


11
第六节课结束时,终于开始下雨了。不合季节的雷阵雨骤然而落。
我没有带伞,正在我烦恼该如何回去时,书包里的手机开始震动了。是祖母打来了。
“我现在就去接你。在正门口等我。”
虽然是雪中送炭,可我还是婉谢了祖母的好意。
“没关系的,外婆。等会儿雨就小了。”
“你才大病初愈,万一淋湿感冒了可是不得了了。”
“但是……”
“听好了,恒一。在我来之前先乖乖等着。”
挂断电话后,我向周围看了看轻轻叹了口气。
“哦。你还带手机来了呀,榊原。”
说话的人是敕使河原。他摸索了一下制服的内袋,从里面拿出了一个挂着挂件的白色手机。
“朋友。把你的号码告诉我吧。”
中三就有手机的人为数不多。在东京的学校也只是三人之中有一人持有手机这样。
交换手机号码时,我偷偷看了眼窗边。坐在最后面的见崎鸣早已经离开了。
我等着敕使河原将手机放回口袋时说道。
“我能问你件事情吗?”
“嗯?”
“就是那个位置,一个叫见崎的女生。”
“嗯嗯?”
“感觉好奇怪啊。她到底……”
“你没事吧,榊原。”敕使河原一脸认真地说道。
“你振作一点啊。”说完拍了拍我的背就快速离开了。
之后,我离开教室,朝着正门所在的A号馆走去,在途中遇见了副班主任的三神老师。
“今天感觉怎么样,榊原同学。对新的学校有什么感想吗?”三神老师自然地笑着问我。
“还行,感觉还可以的。”我有些紧张地回答道,三神老师点了点头。
“现在外面在下雨,带伞了吗?”
“这个,等下我外婆——不对,我祖母会开车来接我。刚才已经电话联系过了。”
“那就没关系了。回去时小心点哦。”
雨势渐渐转弱了,祖母的黑色公爵车大概在十五分钟之后到达了正门口——。
门口还站着不少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而无法回去的学生。为了躲避他们的视线,我赶忙打开车门坐上了副驾驶坐。
“辛苦了,恒一。”祖母手握方向盘说道。
“身体没有感觉不舒服吧。”
“啊啊,是的。”
“和班上的同学相处得还融洽吗?”
“差不多吧……”
车子驶离了校舍,缓缓地朝大门开去。就在途中——。
突然,见崎鸣的身影印入了我的眼帘。她独自一人走在淅沥的小雨中,没有打伞。
“怎么了?”就在汽车快要驶出学校前,祖母寻问道。
也许是察觉到我的举止有些奇怪吧。可是我明明没有发生声音也没有打开车窗。
“——没什么。”说完,我便转身看向车后。——可是。
鸣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了。就好像是融入了这纷纷落下的细雨之中。

下一回:第三章 May Ⅱ

表姐的婚宴

昨晚
是我爸爸的表弟的女儿结婚=我表舅的女儿结婚=我表姐结婚(我觉得自己的家族也免太大了吧...)
听说——
表姐才17岁...(就结婚?!)
她的对象是21岁还是25岁来着...(如果25岁,我昏!!)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跳过一大段....

当我&妈妈、爸爸、弟弟、婆婆、姑姑、姑丈(喝酒狂)、叔叔、婶婶、堂哥回的时候...
下楼后
在面前的是...
一群青年人中有一个在睡觉...
睡觉没关系
但是他也免太假了吧!!!
他们喝醉了很正常....
就只有他!!!
睡到像死人一样!!!
扒他不醒!!!
拉他不知觉!!!
结果因为拉他,就睡在地上也不知觉!!!
我的天啊——
不知他要怎样回家呢!!!

2012年3月11日星期日

Another【アナザー】:第一章 April

1
春季来临,我迎来了自己第十五个生日,可等待自己的却是左肺穿孔。
我离开了东京,来到了夜见山市,在祖母家接受照顾已经是第三天了。从明天起,我就将作为一名姗姗来迟的转校生去上学了。
——可偏偏在当天晚上发生了意外。
一九九八年四月二十日。
那天是星期一,本该是我转换心情,去新学校的日子,却成了我人生中第二次住院的日子。第一次是在半年前。原因也是左肺穿孔。
“听说你得住院一周到十天左右。”
一大清早,我的祖母民江就来到医院告诉了我这件事,当时我正躺在刚独自忍受着迟迟不肯痊愈的胸口所带来的疼痛和呼吸困难。
“虽然医生说不必动手术。不过下午得接受一个叫闭式什么的治疗。”
“啊啊……那个我去年也做过。”
“像这种事,还真是容易让人上瘾啊。——难受吗?恒一。不要紧吗?”
“啊,嗯…没事。”
就在数小时前,自己被搬上救护车时,疼痛和呼吸困难要来的更严重。经过片刻的静养后稍微轻松点了,但说实话,仍然挺痛苦的。即使不愿意,脑子也里不断地浮现出自己左肺扭曲变形的X光片。
“真是没想到你才来这边,就发生这种事……真可怜啊。”
“啊,这个……对不起,外婆。”
“真是的,你不要在意。生病也是没办法的。”
祖母看着我微笑着,笑容着让眼角的皱纹比平时增加了数倍。今年她已经六十三岁了,看上去依旧很精神,对于我这个外孙也是关爱有加。像这样近距离交谈的体验,至今为止几乎没有过。
“那个……怜子阿姨呢?上班没有迟到吧?”
“没关系,那孩子很可靠的。她先回去了一趟,然后又像往常一样的时间出发了。”
“真的很抱歉我给大家添麻烦了,那个,怜子阿姨……”
昨晚夜深时,我的身体突然出现了某种似曾相识的症状。胸口的内侧传来类似冒泡一样不安定的感觉和独特的剧痛,同时还伴随着呼吸困难。又是那个吗?我立刻明白了,惊恐地向当时还在客厅的怜子阿姨求救。
她是我已过世母亲的妹妹,两人相差了十一岁——所以,她是我的阿姨。也是她在解情况后第一时间打电话喊来了救呼车,而且还一直陪我来到医院。
真的非常感谢你,怜子阿姨。
真的非常抱歉。
我很想大声地说出来,但身体情况却不允许这么做。而且,我原本就不擅长和她面对面地交谈……应该说,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会莫明其妙地紧张。
“换洗的衣服我给你带来了,如果还有其它需要的东西就尽管说吧。”
“——谢谢。”
祖母把一个大号的手提纸袋放在了病床的一边,我用嘶哑的声音向她道了声谢。由于身体的疼痛不能随便挪动,我只能平躺着微微向她颔了下首。
“外婆……爸爸那边?”
“还没有告诉他。阳介先生现在好像在印度之类的地方吧。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取得联系。今晚我会拜托怜子的。”
“不用了,我自己会和他联系的。可以的话,能不能帮我把放在房间里的手机带来……”
“哎呀,是这样啊。”
我的父亲叫榊原阳介。他是东京某著名大学负责研究文化人类学和社会生态学的。年过四十的他首次担任了教授一职,作为一名研究人员,他的确是位优秀的人才。但如果要衡量他作为一名父亲是否优秀的话,我就不禁会感到疑惑起来。
总之,他经常不在家。
把自己的儿子丢在一边,不知道是因为实地考察还是其它原因,经常离家出国。正因如此,让我从小学开始就产生了在同龄人之中做家事的本领是最厉害的奇怪自信。
正如祖母所说,父亲因为工作上周去了印度。这是在寒假里突然发生的事情。几乎需要一年的时间,长期待在那边努力进行调查和研究活动。而我却突然被带到了夜见山市的祖母家接受照顾了,事情的经过基本就是这样。
“恒一,你和你爸爸相处得好吗?”
对于祖母的寻问,我答道“嗯,还行”。虽然心里对这个父亲有种种抱怨,可我毕竟并不讨厌他。
“不过话说回来,阳介先生也是个忠实的人啊。”
祖母从中途开始就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自从理津子过世后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他也一直没有再婚。不管怎么说,他也给我们也提供了不少的援助……”
理津子就是我母亲的名字。十五年前——在我出生的那年,才年仅二十六岁的她就去世了。她和父亲阳介相差了十岁。
我听说,当时父亲是大学里的讲师,当他第一次见到还只是学生的母亲时,就把她追到手了。每次,父亲的陈年好友来家中作客时,都会趁着酒势调侃父亲道“哎哟,当年他可真是速战速决啊”。
自从母亲去世到现在,真的是无法想像这样的父亲竟然一直过着禁欲的生活。虽然这话从我口中说出有点不合适,可是他的确是位优秀的研究人员,并且五十一岁的他
看起来还很年轻,外表也是意气风发,器宇轩昂。还拥有社会地位和经济财力,而且又是独身,这样的人是不可能不受欢迎的。
也许他是出于对亡妻的感情,也许是出于对我的顾念。但不管原因是什么都无所谓了,只希望他能快点再婚,不要再把家事都丢给身为儿子的我来做了。——这其中,有一半是我的真心话。

2
“肺穿孔”也就是一种名为“特发性气胸”的病症。更加准确的话应该是称之为“原发性气胸”。多见于瘦长体型的年轻男性,大致原因还尚不明确,不过听说由于自身的体质加上疲劳和压力所引发的例子也不在少数。
“穿孔”就如同它的字面意思,肺的一部分破损,胸腔里的空气泄漏。压力的平衡遭到破坏,整个肺就如同被扎破的气球一样渐渐干瘪,同时还伴随着胸痛和呼吸困难。
这个病光是想像就让人不寒而栗,可我在就半年前——也就是去年的十月我第一次亲身体验了。
最初只是觉得胸口有些疼痛忍不住地咳嗽,稍微移动一下身体就觉得无法呼吸。我总以为暂时忍耐一下就能恢复,可是过了几天不仅没有好情况反而恶化了,后来告诉了父亲一起去了医院。医生在看过所拍的X光片后就立刻判断出是由左肺气胸引发的虚脱症状。即日我便住进了医院。
经过主治医生的判断,我必须进行一项名为“胸腔闭式引流”的治疗。
局部麻醉过后,胸口被划开,将一根名为trocar catheter的细导管的一端插入其中,另一端则是连接在吸入装置上。像这样,就能把肺和胸膜间多余的空气给排出。
通过一周的时间,在这种治疗的过程中,干瘪的肺慢慢恢复到正常状态,孔也闭合了,于是我就平安无事地出院了。医生当时说我已经“痊愈”了,可也补充道“再次发病率大概是百分之五十左右”。
当时,我并没有深入考虑这个概率到底有多少风险。只是茫然地想着将来可能还会复发,仅此而已。却不想病情的复发来得如此之快,而且是在这个时机遭遇到了这种苦头……。
说实话,这真的让人非常郁闷。
祖母回去之后,刚到下午,我就被内科治疗室喊去,开始了和半年前一样的胸腔闭式引流。
幸运的是,这次的主治医生能力不错,半年前当细导管插入时是非常疼痛的,而这次却并没有太多的痛感。和上次一样,只要排出多余的空气,肺部恢复膨胀,孔也
闭合,我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我却被告之由于这回是第二次复发,所以再次复发的风险性将会升高。如果复发的次数不断增加的话,将会研讨有关外科手术——在
那之后我变得越发郁闷了。
傍晚时分,祖母又一次来到医院,把手机带给了我。只是我还是决定等到明天过后再将这件事告诉父亲。
没有必要着急告诉他,那样也不会发生任何改变。也不是什么攸关性命的重症,要是他听到自己现有虚弱的声音,只会给他平添担心……。
安置在病床一边的吸入装置发出咕嘟咕嘟细微的声音。那是从胸口排出的空气被吸入装置内部的积水中所发出的声音。
我想起注意事项上有忠告过“使用手机会给医疗设备带来不好的影响……”,于是我给自己找到了一个恰当的理由,关掉了手机,然后像往常一样一边忍受着疼痛和呼吸困难,一边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我此时正处于市立医院的五层旧住院楼中第四层的某间病房里。
在夕阳渐渐落幕的天空下,能看到远方斑斑点点的白光。那是城市的灯光。这里就是自己素未谋面的母亲理津子所出生的山间小城,夜见山——。
说起来,我是第几次来到这个城市呢。
这种想法,直到现在才让我产生疑惑。
记忆之中,自己就只来过几次。儿时的事情已经非常模糊了。小学时好像来过三四次。升入中学后这就是第一次来吧……不对,还是说。
还是说?正当自己考虑到此时,思路突然被切断了。不知从哪儿冒出嗞嗞的重低音落到了自己身上,如同要把我摧毁一般的感觉……。
不觉间,我轻轻地叹了口气。
大概是麻醉的药效过了,在细导管所插入的腋下周边,伤口的疼痛混合着胸口的疼痛一起朝自己侵蚀而来。

3
第二天,祖母又像往常一样来探望我。
从家里到医院的距离并不近,可祖母却笑着说自己是开车来的,一点儿也不辛苦。嗯,非常可靠的外婆。——话虽如此,却也因此多多少少地疏忽了家中的事务,最近外公开始发呆了,而且祖母也应该很担心亮平的事吧……我真的感到非常抱歉。
谢谢你,外婆,我不禁从心底里由衷地感谢她。
胸腔闭式引流的效果越来越顺利了,住院三天后,疼痛就已经减轻了不少。可相对出现的问题却是“无聊”,而且自己还没有到能随意走动的程度。
因为自己的身体由细导管和装置连接在一起的。另外,每天还得接受两次点滴。去厕所时也是非常辛苦的,当然,我暂时也是无法洗澡的。
在狭窄的单人病房里有一台投币式的小型电视机,打开的话,白天也没有什么好看的节目。实在无聊的时候才看几眼,要不然就是看拜托祖母带来的书又或者用MD听听音乐之类的……如此这番的,我慢悠悠地度过了绝对称不上舒服的住院生活。
住院后第六天——四月二十五日,星期六的下午,怜子阿姨来病房探望我了。
“抱歉了,恒一,我总是抽不出时间来探望你。”
她一脸抱歉地向我解释平常下班回家总是会拖到很晚。当然,不用她说我也非常明白事情的原由。如果对她抱怨的话,感觉会遭到报应。
我尽量打起精神,向她汇报了一下自己的病情和身体的恢复情况。上午我也从主治医生那里听到,要是身体的康复情况良好的话,我最快将在下周初或最晚在这月中旬出院。
“那么,你就是金黄周过后去学校了?”
怜子阿姨说着将线视转向了窗外。坐在床上的我也自然而然地追随着她的视线。
“这座医院是建在夕见丘山边的高地上。城镇的东边……所以可以一直到看西边的群山。在那边也有一个叫朝见台的地方哦。”
“夕见和朝见吗?”
“能看见美丽的夕阳所以叫夕见丘,能看见美丽的朝阳所以叫朝见台。名字的由来大概就是这样吧。”
“但是,城镇的名字是叫夜见山吧。”
“其实在北边,的确有一座山叫夜见山。虽然城镇是个盆地,但是从南到北都变成了平缓的坡道……”
这种最基本的城镇地理知识,我都还未知晓。也许怜子阿姨看穿我的想法,开始给我当起了城镇的导游。我眺望着窗外,想想也是了解这里的一次机会。
“……你看到那边了吗?”
怜子阿姨举起右手指道。
“南北处有一条绿色一直蜿蜒着吧,那就是位于城镇中央的夜见山河。它的另一边,你看,能看到一个操场吧。明白吗?”
“嗯,这个……”
我从床上探出半个身体,凝视着怜子阿姨所指的方向。
“啊,就是那个吧。就是那个白色宽阔的地方吧。”
“没错。”
怜子阿姨回过头来对我淡淡地一笑。

“那就是夜见山北中学。是你将要去的学校。”
“啊,是这样啊。”
“恒一在东京时是念的私立学校吧。是那种直接中学升高中的吗?”
“嗯,是的。”
“公立学校的话可能区别会比较大……没问题吧?”
“嗯,大概。”
“因为你突然住院,四月里的课程落后了不少啊。”
“啊,我想应该没问题的。我在之前的学校,三年级的课程已经学习了一半。”
“嗯,真厉害啊。那学习对你来说就是小菜一碟啦。”
“是不是小菜一碟我还不太清楚。”
“我是不是得说你不能粗心大意啊。”
“怜子阿姨以前也去过那所学校吗?”
“嗯,是啊。十四年前我从那里毕业。年龄不小心暴露了。”
“那,妈妈她也是?”
“嗯。理津子姐也是北中出身。城镇里也有夜见山南中学,那边是被称为南中。北中有时也被称为‘夜见北’。”
“夜见北……啊,原来如此。”
怜子阿姨身着黑色的长裤套装配上米色衬衣,苗条的身材加上精致的白皙脸颊。一头长长的直发垂于胸前。
包括发型,从她的外表来看,怜子阿姨和照片里的母亲长相很相似。每当自己意识到时,心里就开始忍不住热得发疼。于是每当和她交谈时都会因此而紧张,八成的原因都在于此,所以我会不擅长和她交谈也不是毫无根据的。
“我是不担心你的学习,但关键的问题还是在于私立学校和公立学校的区别。我想你一开始可能也会迷惘,不过一定会马上习惯的……”
于是,怜子阿姨还说如果我快要出院去学校时,再正式为我讲解一下“夜见北的心得”。接着,怜子阿姨无意间瞧见了我放在床边桌上的一本书。
“恩~恒一,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小说啊。”
“啊,恩……差不多。”
全书一共有四册。分别是斯蒂芬·金的《缅因鬼镇》和《宠物公墓》。每部都是分为两册的长篇小说,就在怜子阿姨到来之前,我正好看完了《宠物公墓》的上卷。
“那么,到那时我也会告诉你‘夜见北的七大离奇事件’。”
“‘七大离奇事件’吗?”
“虽说在很多学校都存在,不过夜见北的可是有点不一样哦。在我念书的时候,就已经有八个以上的传说了。——感兴趣不?”
说实话,对于这种程度的鬼故事我已经是没有多少兴趣了。
“那请您一定务必要告诉我。”
我笑着掩饰了内心的想法。

4
第二天二十六日,星期天上午。
祖母依照惯例给我带来了各种各样的慰问品,之后总会留下一句“那我还会来的”就回去了。
所谓的接踵而至大概就是指这个了。
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访客。
病房的门在敲响后,首先推门而入的是我住院以来一直负责照顾我的一位名叫水野的年轻护士。——接着,在她一声“请进”后所进来的是一对素未谋面男女。当然,我也有点惊讶,不过他们的来历倒是一目了然。这两人和我年纪相仿,因为他们都穿着学校的制服。
“你好。——你就是榊原恒一同学吧。”
说话的是那个男生,感觉有点像是右代表。中等身材。黑色的竖领制服。平坦的脸庞,也就是所谓的酱油脸(*酱油脸就是指单眼皮或是内双,眼角细长。薄嘴唇,鼻梁低的长相),并且还佩戴着一副一丝不苟的银色边框眼镜。
“我们是夜见山北中学三年三班的学生。”
“啊啊……你们好。”
“我叫风见,风见智彦。这位是樱木同学。”
“我叫樱木由佳利,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女生则是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外套。他们都是穿着标准的中学制服,可和我之前在东京念的私立中学的制服却有着不小的差别。
“我和樱木同学都是班里的班长,今天是代表全体同学来探望你的。”
“嗯—”
我坐在病床上有些不解,于是就理所当然地说出了心里的疑惑。
“为什么会来这里?”
“你不是要转来我们学校吗。”
樱木由佳利回答道。她和风见同样带着一副银色边框的眼镜。体形匀称,长发及肩。
“我们听说你应该是上周一来学校的,但是突然生病了……。所以,就让班级代表来探望你了。——另外请收下这个,是大家的心意。”
她递出了带来的鲜花。是一束颜色各异的郁金香。郁金香的花语是“关怀”或者“博爱”之类……,这是我事后调查得知的。
“我们从老师那里也得知了你的病情。”
风见智彦又继续说道。
“听说是叫气胸的肺病。——已经好点儿了吗?”
“嗯,谢谢。”
我边回答着他边拼命忍住涌上来了笑意。他们的突然到访虽然让我有些惊讶,但老实说真的让我很高兴。而且,他们的样子,实在是和某些动画里所描绘的“班长”过于相似,让人觉得格外好笑。
“眼下我是不是应该说声多愧了你们……呢。身体的康复也很顺利,我想大概再过不久就能取下导管了。”
“那真是太好了。”
“突然发生这种事真是辛苦啊。”
他们各自说道,接着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听说你是从东京搬来的吧,榊原同学。”

樱木一边在窗边摆放郁金香的花束一边向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感觉像是在若无其事地刺探我一样。于是我就点了点头。
“是从K**中来的吧。好厉害,是有名的私立中学吧。可是又为什么突然转来这边?”
“家里有点事所以就过来了。”
“是第一次在夜见山生活吗?”
“嗯。是的……怎么了吗?”
“我在想你以前是不是也来这边住过。”
“虽然以前有来过,但从来没住过。”
“有长期停留在这里过吗?”
风见接着又追问道。不要问些奇怪的问题啊——我开始有些介意起来,但表面上还是给了他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
“我妈妈的老家在这里。虽然我已经不太记得了,也许以前可能有过吧……”
终于,他们的问题连攻就在这里结束了,接着风见走近床边,从包里取出一个大开的信封递给了我。
“这是什么?”
“第一学期开始到现在的课堂笔记。我们复印了一份,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就请收下吧。”
“诶。特意为我弄的吗……谢谢了。”
我收下后悄悄看了下信封中的内容,果然是在之前的学校已经学过的知识。不过,这份心意让我很开心,我再次向他们道了声谢。照这种情况,我说不定能轻易忘掉去年发生的那件不愉快的事。
“我大概黄金周过后去学校……请多关照了。”
“我们也是,请多关照。”
然后,风见若无其事地和樱木交换了下眼神。
“这个,榊原同学。”
他看上去似乎有点提心吊胆,紧接着就向我伸出了右手。
“能握下手吗?”
我有些愣住了。
握手?初次见面的男生班长居然在这种场合突然提出握手的请求,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能不能就认为是公立学校的学生不太一样呢。还是说是东京和这里的地方差?性格差?
虽然我有些迷惑但总不能说出“不要”这种话吧。这里得若无其事地蒙混过去,于是我也伸出了右手。
明明是他自己提出的请求,可是在握手时风见的手却有气无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手像是出过冷汗一样湿湿粘粘的。
5
入院第八天,星期一,我终于得到了一些解放。
肺部的空气外泄情况已经确认停止了,胸腔闭式引流的导管也可以拔出了。这下子我终于可以摆脱和装置连接在一起的痛苦了,上午处理完毕后,我借着送走祖母的机会,走出了病房来到外面吸到了久违的新鲜空气。
听医生说,还要再观察两天,如果一切都顺利的话,我就可以出院了。只不过,近期还需要静养等。经过半年前的经验,即便不说,我也会一万个小心。至于学校那边,果然还是需要等到连休过后的五月六日才能去了。
我目送着祖母的黑色公爵车渐渐远去后,便在住院楼的前院找了张长椅坐下。
今天对于解放日来说真是个不错的天气。
暖春的阳光。清凉的春风。依山而靠的医院到处都能听到婉转的鸟鸣声。就连在东京从未耳闻的黄莺声都会时而地穿插于其中……。
闭上双眼,深呼吸一下。除了导管所留下的伤口还有些疼痛之外,胸痛和呼吸困难都已经完全消失了。——嗯,很好。果然一个健康的身体胜过一切啊。
我独自一人,沉浸在有些不像年轻人的感慨之中。之后,我拿出了从病房里带来的手机。打算趁现在和父亲联系一下。因为是在室外所以也就不必担心手机会给医疗设备不好的影响了。
日本和印度的时差好像是三,四个小时左右。这里现在是上午十一点刚过,那边大概就是早上七,八点吧。
片刻的犹豫过后,我还是决定将手机关掉。父亲赖床的习惯我是非常清楚的。而且在外国的调查和研究生活想必也很辛苦。因为这事就特意吵醒他也有些不尽人情……。
在那之外,我呆呆地在长椅上坐了会。一直到午餐时间才离开。说实话,医院的食物并不怎么美味,不过对于一个大病初愈的十五岁少年来说,空腹绝对是非常切实的问题。
于是我返回住院楼,穿过大厅朝电梯走去。刚好快速地侧过滑入了快要关上的电梯内。
里面已经有了位先到者。
我轻声向她说了声抱歉,然后就开始打量起对方来,不禁让我小小惊讶了下。
她是位穿着制服的少女。
和昨天来探病的樱木一样穿着深蓝色的西装外套。——也就是说,她也是夜见北中学的学生吗。这种时间不去学校,来这里做什么呢……。
体形娇小纤细,看似性格柔弱的中性外貌。一头漆黑的蓬松短发波波头,肤色却是白皙剔透,该怎么形容呢,用古典式的语句来形容的话,就宛如抹了层白蜡一般。另外——。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覆盖在她左眼上的白色眼罩。可能是得了眼病,也可能是受了伤吧。
进入电梯后我就被各种各样的问题吸引,以至于像个傻瓜一样迟迟没有注意到电梯的移动方向。电梯在下降而不是上升,也就是说电梯正往地下楼层去。
我看了下控制面板上的楼层按钮,的灯是亮着的。所以自己想去的楼层也只能稍后再按了。
“那个,你是夜见北的学生吗?”
我下定决心试着和眼罩少女搭讪了。少女依旧波澜不惊,无言地点了下头。
“你去地下二层有什么事吗?”
“——是的。”
“不过,我记得那里是……”
“我有东西要送过去。”
她好像封杀了一切感情,语气里充斥着冰冷和漠然。
“有人在等我。我那可怜的半身,在那里等我。”
正当我被她不明所以的话而感到迷惑时,电梯停止了,接着打开了门。
眼罩少女默默的从我身边走过,没有发出丝毫的脚步声走进了地下大厅。双手紧紧地抱在胸前,从双手间露出了一个白色的东西,那一瞬间,我的视线凝固了。那个白色的东西,好像小人偶的手一样……。
“喂,等等。”
我一边按着电梯门,一边探出上半身对那少女喊道。
“你叫什么名字?”
独自走在昏暗走廊上的少女,听到我声音的同时,停住了脚步。但是,她并没有回头,毫无生气地说道。
“Mei”
“Misaki……Mei”
语毕,少女就好像在亚麻油毡的地板上滑行一样离开了。我屏住呼吸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留给了我一片苦恼和无法言语的躁动。
住院楼的地下二层。
那一层别说是病房了,连检查室和治疗室都没有。——这些是在住院期间自然而然得知的信息。那里只有仓库和机械室,还有就是太平间……。
……总之。
这就是我和那位奇妙少女——Mei的邂逅。当我得知,她的名字“Misaki Mei”是写成“见崎 鸣”时,已经是四月过后,五月初的事情了。
下一回:第二章 MAY Ⅰ

2012年3月9日星期五

Another【アナザー】:序

……你知道Misaki吗?三年三班的Misaki。一个与之相关的传说。
Misaki……是一个人的名字吗?
是的。虽然不清楚是写成怎样的汉字。也许可能是姓氏,所以不一定是女生。曾经就有一个学生叫这个名字,有关Misaki的话题也是众说纷纭,就在距今二十六年前。
二十六年前……还真是久远啊。当时还是昭和时期吧。
一九七二年。也就是昭和四十七年。正巧是冲绳回归的那一年吧。
冲绳回归了吗?从哪里?
你是笨蛋吗?从战后到回归前不一直都是美国占领的吗?
啊,难怪现在在那里还有基地啊。
顺便一提,那一年也是札幌冬季奥林匹克运动会的举办年。另外浅间山庄事件好像也是……。
浅见山庄——?
我说你……算了。总而言之,在二十六年前,我们学校的三年三班里有个叫Misaki的学生。我说……你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件事情吗?
嗯……稍微等一下。如果说不是Misaki而是Masaki的话,我倒是略有耳闻。
Masaki?嗯。好像也有这么一说。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社团的前辈那儿。
是怎样的传说?
虽然不清楚是不是二十六年前的事情,但当时在三年级里有个叫Masaki的学生……啊,不过从我听到的感觉来说,那个Masaki是个男生。然后,听说在那一年那个人所在的班级里发生了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但那件事情需要保密,不能随便和别人谈论。所以,只能说到这儿了。
就那么一点?
嗯。还说如果一时觉得好玩对别人说漏嘴的话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这一定就是那个了。“七大离奇事件”的其中之一吧。
你这么认为吗?
不还有像是半夜在空无一人的音乐室里响起了短笛的声音,中庭的荷花池里偶尔会渗出血淋林的手……之类的传说吗?说不定这就是其中第七个传说。
好像还有一个是说在理科教室里的人体模型拥有真的心脏吧。
是的是的。
其他还有很多,我大概就知道有九到十个的,是我中学时的“七大离奇事件”。但是啊,不管是Misaki还是Masaki的传说,都没有包含在这其中……而且这个传说比起一般的“七大离奇事件”风格都要来得迥异啊。
嘿嘿。你知道详情吗?
差不多。
告诉我嘛。
即使会发生可怕的事情也要听吗?
那只是迷信而已。
也许吧。
那就告诉我吧。
不过,还是算了……。
好嘛,好嘛,算我一生请求……。
你一生的请求,你到底是第几次说这话了啊?
嘿嘿。
真是的。知道后,也不要到处声张啊。
我绝对不会说的,我发誓。
嗯,那么……。
太棒了!
不过一会是Misaki一会是Masaki……我们在这里就先把名字定成是Misaki吧。那家伙,从一年级开始就一直备受关注。学习优异,体育万能,在绘画和音乐上也很有才华。而且外貌端庄,如果是男生的话应该就是眉清目秀吧,总之不管从哪方面来看Misaki都像是无懈可击的……。
像那样的人,会不会令人讨厌?
没有,听说Misaki性格也是无可挑剔的。完全不会令人讨厌而且一点也不傲慢,对谁都非常温柔,而且平易近人,所以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大家都很喜欢Misaki……总而言之,就是人气非常高。
嗯。没想到还真有这种人啊。
可是在升上三年级时因为重新排版而来到了三班的Misaki,却突然死了。
诶——。
才只是第一学期,Misaki都没能迎来自己十五岁的生日。听说就是这样。
为什么……意外吗?还是生病?
听说是航空事故。一家人去了北海道,回程的时候却意外遭遇了坠机。但也有不少其他的说法。
………
突如其来的悲剧,给班里的大家都带来了极大的打击。
那也是当然的啊。
大家都叫道,这真是无法相信!也有不少人喧囔着,这一定是骗人的!还有很多人都泣不成声。班主任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一时间,整个教室沉浸在了异样的气氛之中……突然有人大声说道,Misaki根本就没有死,大家快看,Misaki现在也好好的呆在这里啊。
………
那个人指向了Misaki的桌子,说道,你们看,Misaki不就在那里吗,明明就在那儿,Misaki还好好的活着坐在那里啊!于是,班里接二连三地出现了赞同此人的学生。是真的,Misaki没有死,还活着,现在也在这里……。
这是什么意思?
从那以后班上所有的学生一直装成“Misaki还活着”的样子。听说老师也是全力协助的。还说道,没错,正如大家所说,Misaki并没有死。至少还作为这个教室的一员至今也好好地活着。从今以后,大家也要共同努力,争取一起毕业吧。……话说,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吧。
虽然故事听起来不错,但总觉得有点不舒服。
结果,三年三班的学生就这样度过了他们的中学生活。Misaki的桌子也像以前那样摆放着。大家一有机会就和Misaki聊天,又或是一起玩闹一起回家……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装的,之后,在毕业典礼上,校长也特意为Misaki安排了位置……。
嗯。这果然是个不错的故事吧。
基本上是的,在某种程度上,这个故事已经能算是美谈了。课室,最后却留下了一个恐怖的结局。
嗯?是什么?
在毕业典礼之后,大家集体在教室里拍照留念。后来,大家看着洗好的照片时,都发现了一件事。就是在集体合照的角落里,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Misaki。
如同死人般苍白的脸,和大家一同笑着……。

下一回:第一章 April

Tomorrow~前往书展——!!!

Yeah!!!
明天去书展~
明天去书展~~~
可以和小学Best Friends见面~~~

人数:我、2个小学姐妹、3个同班朋友、1个学弟、2个同班同学的弟弟、我妈妈&姨姨

真期待呀~~~ \(≧▽≦)/
我要带的东西应该是...
$、Bag、Jacket、本人、本人的脑、IC &学生证......吧...

塞车——

今天
考数学————
哇——!!!!!!
完蛋了啦!!!
极限的超级难!!!
考完试后=放学
我就去油站等
结果呢——
我和其他同学等了2个小时!!!!
去死啦!!!
死政府!!!
封什么路哦!!!!!
封!封!!封!!!
封个死人头!!!!
明明想到今天10am 就放学回家的...
结果封路!!!
现在塞车塞到我家门口都说不定!!!(真火大啊——)

2012年3月7日星期三

侮辱!!!

今天放学
和我同车的2个变态佬同学在变态
今天aunt用7人车来在我们(我、威豪、宇康、景恬、乃勇和挺升)
挺升坐副座位,威豪&景恬坐后面,我(右)&宇康(中)&乃勇(左)

主要的是.....
宇康&乃勇他们就是我所说的2个变态佬
他们俩呢
变态在于...
看动漫只看胸部!!!每次都会想得很歪很歪的!!!
最重要的是....
他们2个变态佬侮辱了动漫!!!
他们把动漫当什么xx的东西!!!

最不可原谅的了... ==*

今天,考英文&历史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今天的英文考试蛮难的啊啊啊——!!!
我恨那个出考题的老师!!!!
啊哈哈哈哈...==
历史果然不会呢....
不及格的啦——不及格的啦——

英文
90mins
用65mins搞定!!!
剩下的时间,一样——用来画画

历史
90mins
用40mins搞定!!!
一样—— 睡觉——

2012年3月6日星期二

Today,考华文&地理

嘛嘛嘛嘛——
今天考华文&地理考试蛮顺利的嘛!!!

华文
90mins
用60mins搞定
剩下的时间用在画考卷~(哈哈哈哈)

地理
60mins
只用25mins搞定
剩下的时间当然也是用在画考卷~(哇哈哈哈哈)

2012年3月5日星期一

期中考,要来了!!!

啊啊啊啊啊——
明天就要考试了啊啊啊啊——
完蛋了!!完蛋了!!!
明天考华文....
有很多东西背啊啊啊啊啊——
还有地理....
地理就还好,对我来说容易记...
哈......
明天就像地狱死神在等着我啊....

2012年3月2日星期五

《我为少男少女们歌唱》

作者:何其芳

我歌唱早晨
我歌唱希望
我歌唱那些属于未来的事物
我歌唱正在生长的力量

我的歌啊
你飞吧
飞到年轻人的心中
去找你停留的地方

所有使我像草一样颤抖过的
快乐或者好的思想
都变成声音飞到四方八面去吧
不管它像一阵微风
或者一片阳光

清清地从我琴弦上
失掉了成长的忧伤
我重新变得年轻了
我的热血流得很快
对于生活我又充满了梦想,充满了渴望

期中考?!!!要到了!!!

还有...1,2,3...
还有4天!!!
就要考期中考了!!!
呀呀呀呀——
完蛋了!!完蛋了!!!!
历史、BM完蛋了!!!
最讨厌的科目啊!!!!!

冷静...冷静......

先整理下考试时间表......

06/03/12(☆2)
08:00~09:30am
华文
10:00~11:00am
地理

07/03/12(☆3)
08:00~9:30am
英文
11:00~12:30pm
历史

08/03/12(☆4)
08:00~9:30am
国文
10:30~11:30am
科学

09/03/12(☆5)
08:00~10:00am
数学


之后呢......
★☆★☆★
去书展~~~
买动漫~~~
买小说~~~
和朋友~~~
一起去~~~
逛个够~~~
☆★☆★☆
YEAH!!! ~\(≧▽≦)/~

今天新美术老师“驾到”~

今天
第5节
美术
来了新的美术老师
之前有代课老师Only
这次是正式的老师....
他的名叫 李良汉

他前年在循中教美术
次年去坤成教
之后又回来循中教...

他原本是 李良汉
过后改成 李良漢(在循中教书时)
之后又改回 李良汉(在坤成教书时)
回来循中教时 学校以为是 李良漢(其实是李良汉)
他就没办法 就他的座位是放 李良漢......
(很废一下咯... (╯3╰) )

2012年2月25日星期六

山本 武の時雨倉燕流

攻式第一型 「车 轴 雨」(车轴の雨) :将水流旋至剑刃上,向敌人向前猛烈突击。(山本使用时会配合燕子攻击)
  守式第二型 「逆 卷 雨」(逆巻く雨) :用剑刃卷起水流阻挡敌人视线,并架刀缩起身体防御。
  攻式第三型 「留 客 雨」(遣らずの雨) :分散敌人的注意力,在敌人放松失守的一瞬间用身体的任意一个部位将刀击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伤对手。
  守式第四型 「五风十雨」(五风十雨) :一边配合敌人的呼吸,一边躲避敌人剑击的回避奥义。(山本加上了彭哥列匣的推动力,成了更加强大的招式。)
  攻式第五型
「五 月 雨」(五月雨) :在攻击的时候持刀者随意的换手和转换攻击路线,是一种变换自如令敌人防不胜防的斩击。
  守式第六型 「梅 雨」 :(详细不明)
  守式第七型 「繁 吹 雨」(繁吹き雨) :反手握剑在原地旋转形成高强防御的水壁。
  攻式第八型 「筱 突 雨」(篠突く雨) :山本刚所创。起手为反手握刀的拔刀式,高速冲向敌人后向敌人斩出致命一击,是山本最为顺手的招数。【为山本的父亲在一场倾盆的大雨中为了救自己的朋友而创出的,据山本的父亲描述:‘当时台风刚好来临,雨点打在身上就像刀刃一样疼’】
  攻式第八型② 「秋 雨」(秋雨) :山本的父亲山本刚的同门所创,是失败的古典剑术。【据击败其使用者的瓦利安暗杀部队副队长斯库瓦洛所描述,剑式的起式和筱突雨很相似,被起称之为‘散落的秋雨’,估计为乱刃技,猜测应该是使用者技术不够纯熟导致剑气分散,乃至被斯库瓦洛用‘蛟特攻’一类的技巧击败】
  攻式第九型 「映 照 雨」(うつし雨) :山本武自创,为逆卷雨的活用。卷起水流后将自己的倒影映在敌人后方来迷惑敌人。
  特式第十型 「燕 特 攻」(燕特攻) :山本武自创,与鲛特攻相似。雨燕在前放出雨火焰壁,将招式藏在一击之中 。
  特式第十一型「燕 之 嘴」(燕の嘴) :山本武自创,与鲛之牙相似。高速刺出多剑让敌人无所遁形。
  总集奥义 「时雨之化」 :将以镇静为特点的雨之火焰注入敌人的攻击,使其无限的被抑制住。动漫第40集,山本在天空之战第一次使用;第171集第二次对战幻骑士时使用。
  特式十二型:专门针对幻觉的奥义。
  「左太刀 雾雨」 :借助彭格列齿轮——秋田犬次郎的敏锐的嗅觉,发动攻击,借此掌握的气味决定了延展的空间,也就是能看穿敌人的真身所在。
  「右太刀 斩雨」 :借助彭格列齿轮——雨燕小次郎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家庭教師ヒットマンREBORN! の CD

啊啊啊啊!!!
見つけ!!!!(找到了!!!)
终于找到了!!!
找到家庭教師ヒットマンREBORN!的CD照片了!!!!



2012年2月23日星期四

破纪录!!!!

今天
是有史以来缩短上课时间缩到最短的1天!!!
原本1节上40mins的
因为有文学奖典礼的缘故
就缩短每1节20mins~~~
等于2节才=原本1节!!!
太爽了啦啦啦啦啦!!! \(≧▽≦)/

2012年2月19日星期日

家庭教師ヒットマンREBORN!


あぁ~~~
这套动漫——《家庭教師ヒットマンREBORN!》
我在1个月内就看完了~~~
真佩服我自己在1个月内看完了203集~~
嗨....
可惜我是上网看的...
如果我买DVD来看的话半个月就看完了....
这套动漫超赞的!!!!
我迷上了《家庭教師ヒットマンREBORN!》!!
沢田 綱吉、獄寺 隼人、山本 武、六道 骸、雲雀 恭弥(10年后)、笹川 了平(10年后)、沢田 家康(Giotto)帅呆了!!!!
大好き!!!

やれやれ~~~

やれやれ~~~
我好久没有写Blogger了~~~
1个月了啊啊啊~~~~
从下一篇起
就是第1个的

2012年1月14日星期六

今天是挥春比赛!!??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挥春比赛
我们在班上写 有其中4个下到食堂中庭那里比赛
当我们开始写的时候...
老师说我们写错了
是从右到左
结果?
我们重新写
突然
有一位书法学会的同学进来我们班
跟老师说那个字开始写
结果呢?
又写错了!!!
我们又重新那多一张纸写....
最后
我写完后
不是很满意....
我写的所有的字当中“桃”这个字是最大个...
其他的刚刚好....
我就不打算重写....
因为我写得不耐烦了啦啦啦啦啦!!!!! =_=#